就在拳頭快要落到燕生的臉上時,憤怒的拳頭突然被人死死地攥住。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一群保安,很快把阿正團團圍住,一陣拳腳相加。
阿正哪能是一群打手的對手?他沒有一點還擊的能力。若不是沈可聲嘶力竭地大喊出人命了,這群暴徒不會住手。最後保安將傷痕累累的阿正拖出大廈,扔在路邊,像是扔一袋垃圾一樣。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知趣兒點。”
一個瘦猴一樣的男人,臨走時不忘在阿正的身上狠狠地踹一腳。
渾身是血的阿正躺在地上,表情痛苦,奄奄一息。
沈可打了110,燕生一把奪過她的手機摔在地上。好端端的手機,成了金屬碎屑。氣瘋了的沈可衝過去,又踢又打,燕生一個耳光摑了過來。
沈可躲閃不及,趔趄著差一點兒倒地。
“你打我?”沈可站穩後,變形的五官咬牙切齒地瞪著燕生。
“沒錯,我還想殺你呢,你這種女人我見多了。沈可,我告訴你,我燕生不是你能左右得了的。”燕生露出可怕的猙獰面目。
沈可不是燕生的對手,他用一隻手將她制伏。她的結局與阿正一樣,雖然不是暴打,但臉也青腫了。燕生的臉上也掛了彩。沈可沒有想到,燕生會這樣狠毒。在路人的幫助下打了120,救護車趕到把阿正拉進醫院。
阿正因失血過多處於昏迷中,做完各種檢查以後,被送進了手術室,脾臟破裂,如果不及時手術,生命會朝夕不保。情況緊急,容不得商量和細想,沈可只好代替家屬簽字,同意手術。
許七七和伍凱恩趕過來時,阿正正在手術室裡搶救。
沈可終於在死亡的沙漠中見到了希望。
她無力地倒在許七七的肩頭,淚水流在她的臉上,她從未像此刻這樣脆弱,從未像此刻一樣需要有人安慰自己。許七七替她擦眼淚,伍凱恩在一邊,深深吸氣,否則,他也要窒息了。
青醫附院,手術室的走廊裡,安安靜靜,加重了肅穆之感。
而那樣的肅穆令人有種心驚肉跳之感。
白色冰冷的鐵門上方,不停地滾動著紅色字幕——手術正在進行中。阿正彷彿已經進去了很久很久,還沒有出來,他們三個人坐在長椅上,神色蒼白而焦急。之所以沒有通知阿正的父母,是不想讓他們看到阿正躺在手術室裡渾身是血的樣子。畢竟是60歲的老人,經不起這樣痛苦的折磨。他們一致決定,等阿正手術完情況穩定再通知他爸媽。
一個小時過去了。
兩個小時過去了。
三個小時過去了。
……
時間像是雪後的荒原,完全靜止了下來。
沈可不時地擦著眼淚。
許七七盯著手術室的大門,大門紋絲不動,沒有半點兒拉開的跡象。
伍凱恩表情凝重,不時抬頭看一下牆上的鐘表。
沈可快要撐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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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她一時心軟,帶阿正去見燕生……
男人不會為了女人而談判(5)
如果阿正再也不會醒來,沈可無法向他的父母交代……
“即使你不去,該發生的事也會發生。何況,上帝會保佑好人,保佑阿正的,放心吧,他會沒事的。”許七七替沈可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她的臉上有青紫的傷痕,明顯的手指之印。
可見,那個叫燕生的男人出手之狠。
許七七最討厭對女人動手的男人,從體力上講,女人絕對是敗者,所以,既然男人在自然界,已經用幾千年的統治力量證明自己是唯一的強者,那麼,就不該對本是弱者的女人動手,何況曾經那樣深愛過。
一個有暴力傾向的男人不論他有多麼優秀,都不值得女人去愛。
女人是水,也是玻璃,很容易碎掉。
“七七說得沒錯,沈可,有些事情,不是按我們預想的那樣,人生包括下一秒,都是謎團,不到那一刻,永遠也不會揭開謎底。我們同情阿正,你這樣痛苦與自責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只會讓自己陷入新的痛苦中去。我想,阿正也不希望你這樣。”伍凱恩輕輕拍著沈可的後背繼續道,“要是覺得難過,想哭就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受些。”
伍凱恩看著沈可難過得不成樣子,卻又無法給她最好的安慰,只有像老朋友一樣,輕輕地抱了她一下……
“凱恩……”沈可哽咽著。
“沒事的,哭出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