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長嘯,似有不服:“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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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秋雨連風狂,斷送春夏滿園香。
讓雀兒為我綰了一個簡單的髮髻,插上紫玉簪,不施粉黛,便向外走去。
“小姐。”身後傳來嚅嚅的聲音,偏過頭看了看她。雀兒眨了眨眼睛,露出純淨的笑容:“昨晚上,我可瞧見了。定侯會武吧,說不定還是半個江湖人,好厲害呢。”她手舞足蹈地比劃起來,“咻地一聲就不見了呢,小姐,小姐。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呀,是不是白劇裡說的那種……”
定侯?虛著眼睛看著嘰嘰喳喳、沒有一刻消停的雀兒,心中生疑:千巧宮宴不準帶女侍,雀兒是如何得知修遠就是定侯?
“一定是在蓮州養病期間,花前月下,定侯便和小姐一見鍾情了。”她笑得燦爛,一臉好奇,“是不是?是不是?”
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默默無聲。直到將她看的有幾分異色,方才問道:“前日裡,我犯病的時候,雀兒上哪去了?”
她臉色微白,瞬間跪下:“是雀兒睡的死,沒能來伺候。小姐恕罪,小姐恕罪。”
彎下腰,將她扶起:“只是問一句,不用這樣膽戰心驚。況且,是我讓你去休息的。”笑笑地看著她,淡淡說道,“嫂子那裡,我也先幫你解釋過了,沒事了。”
“謝……”雀兒吸了吸鼻子,大聲叫道,“謝小姐,嗚……小姐真是個好主子,真是個好主子……”
嗯,好主子。瞥了一臉淚跡,哭得像小花貓似的雀兒,嘴角微揚:但,也不是笨主子啊。
“小姐。”身後傳來一個平靜的女聲。
回過身,只見引章立在廊角,微微頷首。
“何事?”
“夫人請您去前院。”
“好。”舉步擦過引章,卻聽她毫無波瀾的聲音響起,“雀兒,今個你就留在暢月閣。”
“引章姐!”雀兒急急開口。
“夫人說你手巧,已經入秋了,讓你為小姐和小少爺織幾件翎袍好過冬。待會兒繡娥便會拿了東西過來和你一起忙,記住了,小姐的要殷紅銀白色,紋樣兒要攢心梅花的。小少爺的就用蔥綠柳黃色,編個俏皮一點的方勝花形。可記清了?”
“記清了……”
“嗯,那回去吧,小姐這有我伺候。”引章拿出了府內管事的三分威嚴。
“是……”回過頭,只見雀兒委屈地看了我一眼,一步三回首地慢慢離開。
“小姐。”引章恭敬地跟在我身後,“其實是夫人……”
搖了搖手,打斷了她的解釋,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用多言,我都明白。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吧。”
“是。”
迤邐而行,伸出手,接著廊簷上滴下的水滴,涼涼的帶著秋的觸感。
“今日一早,定侯就遞了帖子進來,說是要請小姐到江上一聚。”嘴角微微揚起,點了點頭,只聽她繼續說道:“將軍一早就上朝去了,夫人說,去或是不去都聽小姐的。”
彈了彈指尖,笑道:“去,當然去。引章,給我備馬。”
“是。”
一個人晃悠到正門,只見嫂子站在影壁前笑笑地搖了搖頭:“就知道你待不住。”她揮了揮手,身邊的女侍抖出一件藏青色的披風。
“一場秋雨一場涼,妹妹可要注意身子。”嫂嫂拿過披風細細地為我穿戴整齊,“竹肅都跟我說過了,妹妹想做什麼千萬別拘著她。”眸光融融,“去吧,注意安全。”
“嗯。”點了點頭,心中湧起暖流。
繞過影壁,出了大門,只見引章站在一匹蘆花馬前,右手還牽著一匹銀鞍赤騮:“小姐,這是是將軍花了大價錢購得的北梁名駒,踏雍。”
踏雍?好名字!摸了摸它光亮的鬃毛,翻身而上。踏雍甩了甩馬頭,打了一個響噴,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駕!”追風而去,披風飛揚,馳道上的一切皆成光影。
出了青龍門,眼前豁然開闊。浩浩蕩蕩的赤江,暢闊天地的境界,平原無際,一瀉萬里。若說酹河染著春花秋月的文人風情,那赤江便有著笑傲楚天的豪邁情懷。不自覺地拉緊韁繩,馬蹄輕緩。
“小姐。”引章駕著花馬,方才追上,“您看那裡!”
順著她的馬鞭,偏頭望去。只見一艘十丈樓船遙立在江面,巍峨威武,仿若水上堡壘。而緩緩劃過的漁舟與之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