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翁,尤像是失去牙齒的老虎,沒有以前的鋒芒了。可是老虎畢竟是老虎,他的一個吼聲就足可震懾住森林裡的大小動物。
父親一說到危險之處,我們三兄妹就禁不住的緊張起來,雖明知父親會安然無恙。到是母親卻顯得那樣的平靜,因為父親所說的都會與母親有關,那是母親親身經歷的事,所以現在也顯得許多的平靜。
我知道父親已失去當年的豪氣,只想享受天倫之樂。我當然希望父親不在涉足江湖,勞碌江湖。這裡是他的家,我們是他的家人,他早年為江湖做出的貢獻,應該讓他安詳晚年吧!
父親的功過是非自然不用我在此的多言,在父親的一生中他的好與壞、善與惡都將是後人對他的看法,對現在的父親和父親的家人都不會有太大影響。此是後來人的事,現時的父親又怎能看得明白看得通。
林伯父走了,走時我在楓林裡。我不喜歡送別,我的心也是脆弱的。也許我經不起大的風浪,只能在平靜的港灣享受安靜的一生。安靜的一生,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一個隱逸山林的野人。我喜歡獨處,想一些摸不著邊跡的問題,然後給自己一個滿意自己的答覆。可是面歡現實的境況,這種自給自足的答覆就顯得弱小無力了。
面對父親,面對家人,面對江湖我將做何種選擇哪?
此時小妹來到我身邊,她輕輕的到來,就像吹到我面前的一陣風。可是這陣風給我送來了多麼多的好處啊!
我問道:“林伯父走了?”其實我是知道林伯父已走了,可我還是問這個。我覺得有點應付的味兒。
“是的。”小妹很平靜的回答。
我沒有往下說,也不知該說什麼。總之在林伯父來的這段時間裡,我就像一隻無頭的蒼蠅,滿處的亂飛。更不知今生是那今生,來世是那一世。我又問道:“林伯父的女兒哪?”
小妹突然賊嘻嘻的笑了一下,說道:“大哥,你希望她走還是不希望她走?”
這一下倒把我給問住了,是啊!她走對我有什麼壞處,她不走又對我有什麼好處。我不知道,更不知該如何回答,所以就含糊道:“無所謂。”是真的無所謂,還是假的無所謂,現在我確實糊塗起來了。
小妹可能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就又說道:“我知道你是不希望林姐姐走的。”她停了下來,似乎是故意這樣來吊我的胃口。當然小妹也不可能吊我很長時間,所以在停了一會兒之後她又接著說:“林姐姐怎會讓你失望哪?”
在聽了小妹了這句話後,我明顯的輕鬆了許多。原來我是不希望她走的。這幾天和她一塊的玩耍也確實讓我高興,好像是很久以來的首次。我不知還能持續多長的時間,當然希望時間越長越好,直到一命的結束。可是我現在已隱約的感覺到這是不可能的。在經過某個時間段之後,我們就會對對方失去新鮮的熱情,慢慢撕裂,而這個背叛者可能是她也可能是我。我勉強擠出一個應付小妹的笑容,又向她問道:“沒走?”
“當然。”小妹的回答似乎沒有經過大腦,竟然是那樣的迅速。
我緩出一口氣來,沒再說什麼就這麼向前走去,經過了一棵棵楓樹的身邊,最後靠在一棵很強壯的樹上。正在我發愣的當兒,林燕兒走過來了,她看著我直接走到我面前,然後向我一個甜甜的微笑。我也跟著回敬了一個。之後勤部便開始各自各的發愣。小妹也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現在這個林子裡可以說就剩我們兩個了(這僅說明在這兒我沒看到別的人,也許說不定在某個隱秘的地方有人正在窺伺著我們)。
我沒有說一些讓她在這裡安心的住下去,並且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之類的話。我沒有這樣說是因為沒有這樣說的必要,其實無論說與不說往往只有一種情況:不管說什麼她都會安照自己心中的想法去做,沒有人能左右得了。這樣說只是顯示一下自己的禮貌,如果關係非常好的話,再說一些此類的話,就顯得有點隔閡。但我和林燕兒的關係顯然還沒有達到親密無間的地步。
她對著我突然笑了,不是小家碧玉般笑不漏齒樣的笑,而是代表陽光煥發、朝氣澎湃的健康之笑。一口潔白純美的牙齒呈現在我的面前。我不禁一愣,人是這個世間罪惡的源頭,也是懂得善意的動物。在漫長的人類發展史上,多少惡的善的都是人類一手製造的,惡的將遺臭萬年,善的則流芳百世。可是在惡行天下的時候,善的種子也隨地播下,此時林燕兒的微笑不是人類追求善行所表達的一種意念嗎?我不知該如何評價她的笑容,但總覺得它就像東方的啟明星一樣,帶給我許多的信心和盎然的情趣。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