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臺亂作一團,眾人不知不覺都站起來。雙蓮拉住道:“隋爺,你先別出去,外面有事。” 隋大海也是經過風浪的,聽到“拿賊”兩字心裡一突突,道:“主家招賊了,要壞事。壞了,阿雲還在外面,大風他們也在臺上!” 長秋有些畏懼,拉住雙蓮衣角,道:“怎麼啦?怎麼啦?” 雙蓮反手拉住她道:“沒關係。別害怕,你也別說話,別亂動,就老老實實跟著我。我叫你怎樣你就怎樣。”她心裡有些慌張,但凡是主人家有什麼不好的事,先想起他們這些江湖人來。因為她們在貴人眼裡是“閒雜人等”,天然的有壞心。想想好笑,明明是他們自己請來做藝的,卻好像早知道里面藏汙納垢一樣,那豈不是他們自己開門把賊領進來? 說來說去,還是他們微賤,就算冤枉了也不會有什麼後果,欺負就是白欺負。 只是在大喜的日子裡,鬧這麼一出還真是少見。按說大戶人家最講臉面,胳膊折在袖子裡,來了這麼多人,就是丟什麼東西也應該先不聲張,悄悄地找,大張旗鼓的翻動找西是不怕丟人嗎? 湯昭卻是心中一動,道:果然是丟了劍吧? 之前他路過那劍匣子的時候就沒有感應到裡面的劍,現在想想,恐怕那時已經不在了。 這下車家丟人丟大了,這場宴會最要緊的寶貝被人偷走,也不知是怎麼看守的。 這時隋大海道:“阿昭,你先出去,一會兒他們肯定帶人來搜,鬧得雞飛狗跳。你是讀書人,有體面的人,別叫他們欺負了。” 湯昭反問道:“難道你們不是讀書的,就該叫人欺負嗎?” 他想了想,留在這裡給人包圍上來搜也沒什麼意思,難道真要等人圍過來欺到臉上才亮出身份,來一個“我就是特級廚師”麼?不如先發制人,出去看看能不能把那把劍找到。 找到劍一則省的大叔他們受殃及,二則看在嶽來面上,也叫東道主過得去。 再有,剛剛在席間,就聽得賓客在稱讚那少爺的哥哥大少爺車林,也就是本地檢地司鎮守使,據說是個稱職、能幹又持身端正的傑出鎮守使。雖然這是酒席間的吹捧,恐怕三分可信也沒有,但湯昭聽得檢地司還是願意信幾分——要真是個聲名狼藉之輩,賓客大可避而不談,不用強行吹捧,那更像當面罵人。 既然是合格的鎮守使,那麼家裡丟東西湯昭也願意幫一幫。 他也不用偷偷溜出去,大大方方走了出去,這時候內外亂作一團,外頭還沒頭緒,還沒人想到這些藝人。倘若後臺有人機靈些現在溜了,那現場是抓不到人的。 不過這些藝人都是本地有名有姓的,但凡還要在這一帶混,絕不敢就這麼溜了。要是找到東西還好,要是沒找到,那黑鍋不是現成的扣上了?因此在場的雖然不止一人心中大叫不好,但竟沒有一人敢出門。 湯昭出去時,四周亂哄哄的。走廊上全是人,有的往前跑,有的往後跑,也不知他們究竟要往哪兒跑。 和沒頭蒼蠅一樣。 湯昭心想這就是本地檢地司鎮守使的家族?堂堂鎮守使的管理能力就這? 不過好像鎮守使一直忙公務都沒露面,現在群龍無首,組織不起來也情有可原。 這時他已經來到前面,就見戲臺上已經停了戲,滿場藝人加文武場面都站在原地發愣。滿場賓客有坐有站,有的呆若木雞,有的議論紛紛。 最引人注意的是前廳中央,那個華麗的劍匣子放在案几上,已經開啟了,不用說,裡面空空如也。那小少爺站在匣子前面,一臉茫然,混沒有剛剛那副意氣風發的樣子。而他旁邊那個老頭就是車老爺,現在也是手足無措。 湯昭站在戲臺角落,視角還算開闊,中央兩側三個廳兩層樓盡收眼底,目光掃過全場,先看看有沒有一眼可見的可疑人。 他作為劍俠,感知和精神都是非常強大的,足以覆蓋全場,連每個人細微的動作表情都能看出來。一掃之下,果然有發現,可惜就是發現的有些多了。至少發現了三個可疑人。 一個在桌子上自斟自飲,似乎十分享受這種亂象的老者。一個在樓上饒有興趣欣賞下方一切風景的女子,還有就是在一個角落裡彷彿一根石柱一樣的青衣人。 這波,這波是三選一啊。 不過他也知道不對,絕不止三選一。只是他發現了三個嫌疑人,而且還是憑直覺,覺得他們舉止神態似有可疑之處,並沒有感應他們身上有劍,說有嫌疑都很牽強,更不能斷言賊在他們當中。捉賊不拿髒,終究沒有說服力。 想來賊人既然要偷劍,必然要準備萬全,至少要準備一個能隔絕感知的匣子,然後再準備一個空間道具。 匣子還好說,異石做的就行,也不貴,那空間道具是非常貴重的。因為一般便宜的道具不能承載劍這樣的寶物,至少要真術器級別的寶貝才行。這種寶貝如果做得好些的話,外面根本感覺不到。湯昭也只能保證親眼看見仔細打量才能分辨。而他們很可能會把術器貼身收藏。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