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王……” 領頭道士臉色一變,“這回鬧大了!” 純王,就是雪山王。 雪山王本來永鎮昆崗,但近年來在昆崗與龜寇戰鬥,保衛西南安寧,功勳卓著,尤其是最近一兩年幾乎掃平了一地龜寇,再加上天子剛剛親政,正是提拔自己人,倚重宗室與新貴的時候,便把一直在邊陲的雪山王一系調回京城,改封純王。 京城高層對這種格局變動最是敏感,早就有人猜測,純王一系是來代替壽王的。隨著壽王把精力都轉移到延年益壽上去,他的權力和符號地位也該移動移動了。這新純王肯定不能複製當初壽王的輔政王地位,但可能佔住位置把壽王徹底擠走。 如此一來,雖然純王才進京不到一年,還沒站穩腳跟,卻已經在京中上層圈子裡有了一席之地,而且前途不可限量。 這是剛剛被滅門的恆昌王不能比的。 別看恆昌王這個王號很大,但其實不過是兩字郡王。而且還不是實封,只有京城的王府,沒有自己的地盤,還不如之前的雪山王。 其實仔細說來還很丟人,當年老恆昌王也就是今日恆昌王的父親,其實是有外郡的地盤的,朝廷在北邊給了一塊封地,比不上順王的幽州,也有兩郡之地,雖是邊塞,但比之涼州那樣惡劣的地方還是好多了,只是常有蠻族入寇罷了。但這老王根本沒本事,出去一趟被人打得灰頭土臉滾回京城,從此只好靠著俸祿過活,也永久的失去了聖心。 所以恆昌王一家只是京城裡一家雜牌王,並不大尊貴,這類人不說比池裡的王八還多,至少也是多他不多,少他不少。滅門了最多引起人心惶惶,可不會移動朝局。 但是純王可就不一樣了。純王是如今天子看好的人,是上升期的一支新力量,屁股還沒坐熱,如果純王有事,定然引發朝野震動,和天子震怒…… 什麼,如今天子已經不能震怒了? 外人又不知道。 還沒傳達到他們這一級呢。 總之那領頭道士有點急了,忙道:“走走走,咱們趕過去!休要讓賊人傷了純王。” 眾人立刻整隊,拼命趕過去。 湯昭也在隊裡,他卻不止在隊裡,在聽到訊息的一瞬間,他的劍意那道光已經飛了出去,趕往純王府。 要知道,道宮的人考慮的是朝政大局,怕純王有失震動本就不安穩的朝局,湯昭關心的是自己的朋友——王飛。 王飛是雪山王世子,如今隨父搬入京城,正在純王府。兩人認識兩年多,關係一直很好,和雲州聯絡也極緊密。這裡面有一部分是政治,有一部分則是情分。湯昭不負責政治,他關心的是情分。 其實他之前都想去純王府找王飛了解情況,但是顧忌到國師的視線,不願牽連友人,所以沒去,但現在卻顧不得那麼多。敵人轉瞬即到,這些道士還打算跑著去純王府,跟著他們一起去那不是黃花菜也涼了? 而且,就算去的及時,能趕上敵人來襲,敵人必然強大無比,這些劍客也不是的道士頂什麼用? 雖然徐終南提過,九天道宮當中,除了國師一人其他人都不走劍客的路線,但卻都掌握著強大的實力,這道士敢帶隊出來追查兇徒,那自然也有底牌,但湯昭不可能把希望寄託在他們身上。 因此在湯昭本人跟著隊伍前進時,那道光已經飛到了王府頂上。 純王府和恆昌王府在同一個區,距離並不遠,湯昭的光瞬間趕到,忐忑的用天上的視角俯瞰王府。 然後看到……平安。 純王府現在太太平平的,雖然因為時局緊張,和其他王府一樣閉門謝客,甚至老純王還被一道旨意叫進宮裡現在也沒回來,但王府的運轉一切如常,人也好好地。湯昭甚至看見了王飛,正以世子的身份安排王府庶務,神色一如平常。 好!趕上了! 這麼說敵人馬上就要來了,按照之前的標準,他們應該會掐在道宮趕過去的前一刻動手,一出手就是狠手。 這回湯昭提前蹲守,想必能看見幕後黑手,與其對著一具不熟悉的屍首猜來猜去,哪比得上親眼看見敵人來得實在? 湯昭化作一道光垂在王飛身邊。他沒有去大門,而是守在王府核心處。 要認為任何襲擊一定是破門而入那可就太刻板了,只有江湖草莽才這麼幹。要知道恆昌王的幾個主人可都是死在內院的,沒有慌亂四散的跡象,一看就是被掏了心。 所以湯昭大膽推斷,這一次襲擊降下,以王飛這世子開刀可能性是很大的。 雖然湯昭全神戒備,但他沒有通知王飛,一則怕打草驚蛇,漏了痕跡反而讓對方雷霆發動,二則時間上也來不及,在湯昭想來,道宮的人趕過去也就一盞茶時間,那麼對方就要趕在這段時間之前發動。所以很快就會動手,這時間也就夠王飛喊一嗓子,分任務的時間都沒有,能調動幾分力量?還是得自己上最保險。 然而…… 湯昭沒想到,左等右等,沒把敵人等來,只把道宮那些人等到了。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