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殿下,連江神逸和白止都有些迷惑,緊接著,還是江神逸反應過來,道:“殿下……金烏殿下?” 這位大少爺微微點頭,道:“今天天氣好,我出來走走。” 江神逸和白止都忍不住站直了身體,有點束手束腳,又忍不住偷眼去瞧金烏。 雖然此行出發前,是給所有成員交底的,大家都知道鄭昀隨時有可能被一位劍仙化身替換,有了心理準備和戰術配合準備,但除了湯昭,眾人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劍仙化身。 劍仙呀,人間少有!第一次見! 江神逸雖然有傲氣,但對傳說中的劍仙也忍不住誠惶誠恐,白止更不用說,江神逸還一直在朝陽基地內搞研究,對金烏有所瞭解,白止是這次出發前才從靖安司借調來的,各種認知都隔了一層。 雖然白止在靖安司成績優秀、頗有經驗,才會被選中,但她現在連劍客也不是,劍仙對她來說是個概念上的存在,也只在夢裡憧憬過,充滿了不真實感,一時間劍仙真在身側,頗有些手足無措。 倒是最近睡眠越發悠長的白狐睜開眼,一雙紅寶石一樣的眼睛看向金烏,道:“果然是殿下。是下午睡醒之後突然換人的嗎?當時我就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不敢認您。” 金烏道:“是啊,我知道你發現了。你不錯,很敏銳。”他又對湯昭點頭道,“阿昭自然熟悉我,那不必說。” 湯昭一笑,他和金烏之間可是有聯絡的,一見即親切,怎麼會認不出來呢? 當然即使沒有特殊聯絡,湯昭也能看出來,那兩位之間的氣質還是差距很大的,鄭昀可以裝得出簡成龍那種大少爺,裝不出金烏的驕傲和溫暖。而湯昭和兩位都有比較深的接觸,這是獨一無二的,他要是認不出來,就沒有任何人認得出來了。 他問道:“殿下既出來了,可是要跟我們一起上山麼?” 金烏道:“不,我只是今日有興趣出來轉轉。上山……還是叫鄭昀那小子去吧。” 湯昭聽他的口氣,就知道他還是顧忌罔兩,怕以自己的身份上山經過門禁時引起波動,一下子被揪出來,選擇了穩健的方案。 但以金烏高傲的性格,是不會承認他虛了的。 湯昭也不會揭短,掠過這個話題,道:“我聽說殿下出去還帶上了莊園的劍客,相處愉快?幸蒼那老傢伙可是不高興得掛臉了。是不是有所收穫?” 金烏道:“確實觀察到了有意思的東西。或者說討厭的東西,是罔兩的味道。”他略一停,對江神逸道:“讓江先說吧。你進來之前他就有話要說的。” 江神逸有些開心,金烏居然記得自己的名字,雖然只有一個字,但說明他知道有自己這個人,這也是殊榮。當下便道:“好的,那我先說。我去接手那些孩子,順便看了一下罔兩山那個製造劍奴的方法。其實是符式應用的變種,非常簡陋。虛耗人力,效率低下。從本質上來說,就是以孩童的靈感為風質材料,以各種材料為土質。但是土質材料是不可能溶於風質材料的,所以就用特殊的道具影匣來彌補。” 說到專業,江神逸立時神采奕奕,滔滔不絕:“所謂雙層影匣,就是兩層材料,上層是影,下層是影的沉降影油。一水一火。原理是先讓土質材料溶於水質,再讓水質溶於火質再溶於風質,層層包裹,符式採用……” 他越說越是興奮,越說越是專業,除了湯昭聽得頻頻點頭,其餘連人帶非人都不感興趣。 江神逸批完了影匣的粗糙,又開始說自己的方案,道:“用別的方案替代普通劍奴實在算不上技術活,之所以沒人去管,就是因為太低端了,對符劍師來說無利可圖。清洗材料在符式一道上最多算準備工作,誰還不會順手做了?就說咱們琢玉山莊有五種方法,其中三種通用,我又改進了一下,有兩種最為方便實惠,物美價廉。其一的疊吸法,用三層符架構……” 他長篇大論的說下去,幾人都聽出一身汗來,金烏作為最有資格打斷他的人,卻不肯顯出自己不懂這些,因此端著不肯說話。湯昭越聽越是沉吟,最後白狐開口道:“這麼說,你能不利用劍奴就洗清材料,而且比用劍奴的又快又好,還更便宜?” 江神逸道:“當然。這不是什麼難事。” 白止連忙介面道:“不愧是江先生。怪不得剛剛那老東西一聽說不要劍奴,採用其他方式登時哭天搶地。整個罔兩山上的莊園都是靠劍奴生意發財。而珍品劍奴雖然值錢卻稀少,尋常掙錢還是靠普通劍奴貿易。若是有又好又快的方法,豈不挖了他們的根基?” 湯昭奇道:“剛剛幸蒼聽了這話很著急嗎?” 白狐道:“是啊,他一聽不用劍奴急的要哭了,說決不能這樣,不製造劍奴的話會成為眾失之的的。據我看他是動了真感情了,倒未必是虛假。” 白止道:“其實若真如此,我倒建議還是先別提洗材料這一茬。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豈有不招恨的?咱們是帶著任務來的,不是首要為了釋放劍奴的,先以正事為主,何必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