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昭一怔,細細打量了一番對方,奇道:“閣下是?” 那少年果然生得很俊秀,而且眉宇之間頗有貴氣,看樣子是養尊處優的模樣,看年紀比湯昭還大幾歲,但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臉的話絕對是湯昭沒見過的樣子,一點點面善都沒有。 但他說話卻充滿了“你咋才來呢?”的熟人味道。 他大概是也是感覺到了自己的唐突,尷尬一笑,道:“抱歉,是在下唐突了。在下是摩雲城李成,因為有點小事路過此地,歇歇腳就走……” 利磊冷笑道:“你道我們是誰?我們是摩雲城的駐軍。這是我們劍客隊長,你分明是外地來的,還敢胡說八道,是不知道前進城的厲害麼?” 那“李成”聽得駐軍,臉色微變,聽得“劍客”二字,又露出失望之色,嘆了口氣,緩緩搖頭,道:“原來閣下是前進城的劍客,在下失禮了。” 他雖然失望,但沒有露出惶恐,顯然對劍客也不是很忌憚。 湯昭道:“無妨,出門在外,素昧平生,防備一二扯不上失禮不失禮。不過我等身為一方鎮守,叫你這遮遮掩掩之輩離開我們摩雲城及周遭的範圍,也不為失禮。” “李成”忙道:“且慢,勿要驅趕。我不是壞人,我是……” 他頓了頓,利磊上前一步,瞪視威懾他。 他只得嘆了口氣,道:“恕我失禮,我姓丁,丁栩,栩栩如生之栩。來自南方玄冥群島。” 利磊臉色微冷,玄冥群島也是六大勢力之一,但不是本地勢力,而是極遠的另一片碎域飄來的,和本地的幾大勢力一向格格不入。一般只要提起玄冥群島來的就要警惕了,何況這藏頭露尾之輩。 丁栩道:“我只是玄冥島一位普普通通弟子,本來奉命經過摩雲城去眾星之火送信,卻不想惹上了……一位眾星之火的女劍客。她見我長相俊秀,要我做她的面首,我不從,她便一路追殺。我使用一件法器為底牌才脫身,跌跌撞撞逃到了山上,也不敢去摩雲城,也回不了家,只好在這偏僻的地方躲一躲。” 湯昭聽得將信將疑。只能說這說辭大體說得通,眾星之火也是六大勢力之一,但卻是最雜最亂的勢力。用那些故事中的說法,是個“散修”勢力。 那些江湖人、無門無派的散人,若是想去前線搏一把,撈一撈好處,一般不會走前進城,而是去眾星之火。很多犯了事、惹了仇家的劍客也會去眾星之火定居。一來二去,哪兒成了無法無天之地。 若論劍客數量,說不定眾星之火是最多的,但實力雜而不純,反而發揮不出來,比別的勢力差上一籌。 關鍵是誰也說不出眾星之火裡有多少劍客,或許有一兩位好男色的女劍客,想要獵豔美少年也說不定? 等等,那樣的話…… 湯昭笑道:“你剛剛說見到我是救星來了,是什麼意思?” 利磊反應過來,喝道:“你看我們湯劍客生得比你強,想要他來給你頂雷,是不是?用心當真險惡!還說不是邪徒?” 丁栩手忙腳亂,連連擺手,道:“不是,不是。唉,她們不綁劍客的。湯劍客年少有為,就算遇到了她,只需要亮出劍來,一定是沒問題了。只有我會遭災,所以還望幾位替我保密。” 這不還是想拿人頂雷嗎?只是頂不成而已。 湯昭也甚是不快,道:“我們自不會把你的行蹤告訴外人,但這裡是老鄉家,他們都是安善良民,不適合你呆。不如挪動挪動,去其他地方吧。” 丁栩道:“我在這裡挺好的……”但眼見利磊已經拔刀向前,湯昭這個正經劍客正盯著他,只得不情不願道:“我能喬裝打扮一下嗎?” 丁栩自稱的喬裝打扮相比於危色來說最多算是臉上沾點土,最多讓人看不出他長啥樣。湯昭耐心等了一會兒,見他玩不出什麼花樣來,乾脆把他帶走了。 這個不速之客只是個小插曲,湯昭也無意介入他和什麼女劍客的恩怨情仇,也就是如今時間不對,他不能留在這裡,所以換個地方看管起來,不要耽誤考試罷了。 只是關押在哪裡稍微費點心思,顯然不能把他放在大營裡,過兩日大營沒人,湯昭出去監考,豈不叫他隨意走動?要是在考場裡亂竄,蠱惑了哪個學生替他頂缸怎麼辦?考生裡也不是沒有勝過他的俊秀少年的。 當下湯昭將他塞到了“土匪”窩裡,讓“盜匪”軍士看著他,給了他一個人質的角色。並囑咐他好好幹,扮演好肉票的角色,結束之後自然會安排他去其他安全的地方避避風頭。 反正這是考場,任何人不得擅闖,倘若真有追拿他的女劍客闖進來一樣要被掃出去。 那丁栩倒是十分識時務,老老實實進了“盜匪窩”,等著被人“解救”。 安排完這個小意外,湯昭又再度巡視了考場,確認周圍的陣法封閉完整,便再度回大營坐鎮。 時間過去了兩日,湯昭親眼看到獸魅馴服了自己想要的兇獸,看到傀魅收復了一隻“傀儡軍隊”,看到了鬥魅用兇獸血肉給自己重塑軀體,看見了兇獸們中間產生了“獸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