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昭聞言大怒,脫口道:“你說什麼?你說話可要負責任的!” 安教喻指著他理直氣壯,道:“我自然負責任,我怕你們更要負責任。靖安司學生自己作弊,你們檢地司組織學生作弊,還更加卑鄙了。” 被掃射的蘭修竹挑了挑眉,道:“有趣,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插曲。你說檢地司作弊,檢地司說沒有。既然雙方各執一詞,何不當面對證?咱們跟東道主說去。” 三人互相瞪視,最終還是一起找到李意漸。 李意漸聽了,倒也不偏不倚,冷著臉道:“這又是一樁公桉。安教喻,你指責檢地司,是口中隨便罵罵呢,還是正式指控?” 安教喻道:“我自然是……” 蘭修竹提醒道:“安教喻,我勸你先別下結論。你要是真正指控,那可就要追究到底了,你們兩個總得進去一個。這裡是軍營,軍法可是乾脆利索的。湯教喻先不說,你要是說錯了就有誣告之嫌,一樣要負責。咱們考核還沒開始,四個教喻只剩三個,那可於雲州臉上都沒光彩。” 安教喻微微一滯,道:“好吧。這裡不是公堂,也沒有青天大老爺,我也不正式告你。回頭我們鎮獄司向君侯上書,看你們怎麼回答?我先說這個事,你們都給我評評理。我問了我的學生,他們早有準備,都埋伏……怎麼會輸的?他們都回答,明明是勢均力敵,甚至他們還更佔上風,可以一旦對劍,基本上全都是下風。甚至有的劍直接折了的,還有人拿著劍就像吃了什麼補藥,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殺出重圍……” 湯昭挑眉道:“重圍?多少人圍攻一個算重圍?” 安教喻道:“這不是重點。反正檢地司的強力就著落在術器上,顯然是借了外力。咱們考試對術器都有要求,一元重術器全都是一樣的東西,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差距?這不是作弊是什麼?” 湯昭笑了笑,道:“我道是什麼,原來是這個。我們的術器全部合規。不信的話可以驗。” 他說的輕描澹寫,安教喻一怔,蘭修竹笑道:“哦?湯教喻全盤否認了!那就驗驗吧。你指出幾個人作弊的人來,咱們一起驗。” 安教喻本來是篤定,偏偏湯昭自信滿滿,蘭修竹又一力攛掇,反而添了疑慮,一時不知要不要指認。 李意漸已經聽得清楚,澹澹道:“那簡單。也不用指人。安教喻的意思是說檢地司集體作弊,既然每次都能遇到強大術器,那就是人人都有,不分誰作弊誰沒做。總不能檢地司只偏心給某些人。我隨便叫出三個人來驗就是。” 他微笑道:“我這裡剛剛好有一位符劍師,是中軍新聘用的高手,就請他來驗一驗。” 安教喻咬牙道:“驗。肯定有鬼。” 當下李意漸果然隨手指了三個人,男女都有,叫他們立刻把身上的術器拿出來。因為考試有專用的制服,修身窄袖,身上無兜,也無處藏物,少女身上也沒有首飾,術器只能別在腰間,一目瞭然。 將三人的術器長劍收繳,李意漸吩咐小校去請符劍師,道:“符劍師來還有一會兒,讓他們先考第一場。” 安教喻道:“若是作弊,一場都不能考。” 李意漸道:“要開除什麼時候都不晚,多考一場,還多受一場罪。” 湯昭聽到受罪,忙道:“第一場我的學生沒有術器,要是對戰必落下風,這不公平。” 李意漸道:“無妨,第一場不需要術器。” 緊接著,他讓眾學員整隊,也不帶他們離開馬場,更沒搬出什麼器物,當眾宣佈道:“下面第一場,考的是——筆試。” 眾人一怔,緊接著鬆了口氣。 也不算奇怪。一般的畢業考都會安排一場筆試。大多是安排在第一場。也確實需要一場筆試,不然大家這幾年的書不是白唸了嗎?雖然大家後來九成的時間在訓練,但還有一成在看書呢? 而且筆試放在第一場比較好。第一場狀態最好,適合做筆試。放在後面,經過亂七八糟的戰鬥之後,頭腦都是一片空白,記憶早混亂了。 李意漸看著鬆了口氣的大夥,澹澹道:“很好,牽著你們的馬,去筆試吧,” 筆試……牽著我們的……什麼? 李意漸臉色一沉,道:“帶著馬,馬是我們的夥伴,難道你們進了考場,就忘了自己的馬了嗎?馬會傷心的。” 他一指那排馬槽,馬槽用木板隔著一個個小間,裡面站著一匹匹馬。小間之窄小,容納下一匹馬之後,幾乎進去一個人都只能側著站了。 “找到你們的馬,然後進隔間考試。對了,找錯自己的馬的人,視為不透過。” 在……馬棚裡考試? 眾人驚呆了,以至於認錯馬就算出局都沒人在意了。那本質是考觀察力和記憶力,馬也不是長得全一樣,還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相處,算考試中不難的那種。 但是……馬棚考試? 跟馬呆在一起,怎麼考啊? 站都沒地方站,考卷放在哪兒,在哪兒作答啊?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