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祭酒,也沒什麼決定性的證據,就是分析。 之前兩人上樓,龍淵的人不讓他們帶著靈使,這顯然是異常,跟考試沒什麼關係。鞠天璇又沒有透題作弊,難道是防著靈使檢舉揭發麼? 結合鞠天璇說自己秘密至此,不欲讓旁人知曉,那隻能是防著靈使向外傳遞訊息。 靈使能向誰傳遞訊息?無非是龍淵和祭酒。 防備龍淵不可能,她若因私事防備龍淵,根本就不會住龍淵的房子,差遣龍淵的弟子,那隻能是祭酒了。 而且,能讓一位龍淵首座在自家地盤上藏頭露尾的人不多,祭酒也算一個。 龜爺聽了大為惱怒,道:“什麼?那狗日的祭酒竟然想害你?我就說龍淵那幫瞎了眼的不肖子孫,請人也不會請,請的什麼狗東西?你等我想想……”它閉上眼睛,搖頭晃腦想了一陣,睜眼道:“我想到了,是姓駝的,一個姓駝的傢伙。好像叫駝羊……” 湯昭登時想起了草泥馬,連連搖頭。順著烏龜給的線索也回憶起來,道:“駝……朱楊?” 龜爺叫道:“對對對,是這個名字!你聽聽,又豬又羊又駱駝,這牲口全叫他得著了,多麼貪得無厭?” 湯昭道:“不是,他叫朱楊,只是外號鼉子。鼉龍的鼉。” 龜爺眨巴眨巴眼,道:“有可能?反正人家叫他駝先生,也可能是諢號。咦,你怎麼這麼熟悉?你認得他?” 湯昭嘆了口氣,他不認得,他聽說過。 這是他老恩師薛閒雲當年的一筆舊債。 當初他離開時,石純青給了他一張長長的名單,都是薛閒雲當年得罪過的人,地位有高有低,仇也有大有小,只能說朱楊這等人物還排不上前三號呢。 不只是說此人地位名望排不上前三號,還有薛閒雲和他結的仇也排不上前三號。 好像薛閒雲當年毀了這位的手,對一位鑄劍師來說,這算得上刻骨銘心的大仇了,但架不住薛閒雲還幹過其他更過分的事。那些位也就是沒組成個“復仇者聯盟”,不然琢玉山莊別說躲在九皋山,就是躲進十八層地獄也得給人刨出來。 湯昭略一沉吟,道:“若是他,對我們弟子心懷不軌也不奇怪,然而……沒聽說他地位很高、名望很盛啊?至今沒有歸於某個宗門,就是一介散人吧?龍淵何等勢力,為什麼會選他為祭酒?” 這位朱楊據說已經成了金洲非常有名的符劍師,但據說也沒成功鑄劍成鑄劍師,和薛閒雲半斤八兩。憑你有什麼獨門手段,符劍師就是符劍師,名望就是低於鑄劍師,乃至公認符劍師是鑄劍師的學徒,他憑什麼當一任符會祭酒? 龜爺若有所思,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聽說上面那波人為了重新揚名無所不用其極,肯定不是按照常規選的人。” 龜爺既然不知,湯昭瞎猜是猜不出來的,只能猜測這朱楊不可以表面視之,肯定胸有韜略,藏著厲害文章,能勝任祭酒,不墜了龍淵辦符會的一片雄心。 但你再厲害,你也不能欺負我啊? 既然欺負到我手上,那也管不了你什麼祭酒祭十了,總得做過一場再說。 這一場不只他自己準備,還要通知江神逸。 這不是他的私人恩怨,而是師門恩怨。那祭酒若真是為了舊恨對付他,焉能不對付江神逸?兩人都有危險,自然應該並肩迎戰。 沒想到江神逸來得還挺慢。湯昭足足等了兩日,一直等到了迷宮城決戰的前一日,這位師兄才姍姍來遲。 這兩日迷宮城的人陸陸續續多了起來。那些闖關順利,或者特別不順利乾脆不闖了來迷宮城碰運氣者,大多已經到達了這最後一站。 迷宮城從所未有的熱鬧起來。 雖然按照默契,最終的決戰應該在最後一日。但小衝突已經到處都是。大家都不用房子大戰,而採用千變萬化的術器符式結合“坑、蒙、拐、騙”的方式偷題,可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但終究還在小打小鬧,為決戰積蓄力量。 湯昭以穩健為主,並不出擊,卻也連續被人偷上家門。迷宮城的設計,除非主人離家,否則進入人家地盤劣勢太大,湯昭全程坐鎮屋中,不用動自身實力,只消動動手指,便把小賊們掃地出門。 他在樓上觀戰時,還看到自己那位雲姐來來回回跑過幾次。不過不是履行職責,而是忙著偷題。實在是鞠天璇餅畫得雖大,但吃不進嘴。迷宮城並沒有那麼多惡棍瘋子,易知心才是特殊的。一幫人就算有點變態嗜好,何至於一兩天也忍不了?在這種場合行兇有何必要? 雲西雁除了易知心那一百題,並沒有撈到其他賞格,只得自力更生。她的方法也簡單粗暴,打聽誰會的多,直接打上門去,薅著人家的脖子叫把題交出來。若有用房子反抗的,房子也給你揚了。 只是她也知道不能把人逼急了,每次也就拿上幾十題就放人。這樣細水長流倒是平穩,進項卻慢,尤其是到了後來,她把簡單的題目偷遍,疑難者卻找不到人解答,只能一家家去試。好在她比較講究,幾次路過湯昭門下,就是不動她兄弟的心思。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