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石純青之後,湯昭又在精品店裡留了一天。 雖然他如今會了御劍術,上山下山比較方便,但也不能三天兩頭的下山。這一次自然也有事情要做,除了些日常的生意對賬,就是自己近期要下山赴仲春之會,一去就是一兩個月,要安排店中經營大小事項。一般事情請柳掌櫃自專,實在有大事再放貓頭鷹通知薛夜語。 “我回來之後,恐怕又要跟著師父閉關鑄劍,那時也要數月難以下山,店裡還要辛苦你。這幾個月貨源不多,也別搞促銷活動,不指望大量出貨。等我出關,山上會籌辦鑄劍大會。那時四面八方遠客雲集,就是咱們掙錢出名的好日子啦。這幾個月你看到什麼精品不要急著賣,都囤起來。到時我們去山上開第一場拍賣會,把咱們的牌子打出去。” 柳奇光會意道:“鑄劍大會麼?那可真是大盛事,至少雲州是頭一遭。到時候莊主成了鑄劍師,雲州的地面誰還能爭鋒?咱們喝一點兒湯也夠了。不過真要吃肉,還得你這老總親自成為鑄劍師。” 湯昭笑了笑,道:“那時也不遠了,一兩年吧。” 柳奇光沒問薛閒雲光準備鑄一把劍就快十年了,憑什麼你年紀輕輕只需要一兩年,他是絕對相信湯昭的,知道自己這老闆不說大話虛言,感慨道:“到時候你也不過二十歲,弱冠年紀的鑄劍師和劍客,天下哪裡不可去?” 湯昭笑道:“我去哪裡,咱們的店就開到哪裡,我飛上天,咱們就把公司開到月亮上去。對了,你上次提的那個人,我昨天見了覺得還可以。先讓他來店裡做你的副手,工作慢慢接觸,特殊時期,安全要多加註意。” 柳奇光道:“多謝老總。還有那件事……” 兩人將事情一一安排清楚,又加固了店鋪的防禦。 傍晚,外面來了一位客人。 湯昭早早在門口等她,笑道:“花姨來了,快請進。” 那客人是個約莫三十來歲的女子,布衣荊釵,樸實無華,卻掩不住風姿綽約。雖然青春不再,韻致還更勝那些韶華少女。 她就是花惜福的母親花容夫人。 花容夫人面有風霜之色,顯然趕路有些疲憊,但心情很好,笑道:“一年不見阿昭,又長高了。” 湯昭笑道:“阿姨比去年更年輕了。” 他這話並不只是恭維,去年也是在店中,他偶然碰到花容夫人,那時候他就察覺夫人精神更好了,今年越發明顯,花容夫人不僅沒有變老,反而面板更白皙,狀態也更好了。 這就是不用帶熊孩子後的輕鬆快樂嗎? 他帶著花容夫人上了二樓。 按照佈局,精品店二樓的飯店。 湯昭以前曾想把二樓打造成極盡美味的豪華餐廳,把陳總常提的菜餚複製出來,但和柳奇光商量之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定位不對。 這裡離及春城都太遠了,再好吃能吸引的客流也有限,也很難養得起真正的大廚,還是以靠山吃山的山野風味為上。順便搭著賣點土特產啥的。 雖然類似於農家菜,但收拾的窗明几淨,乾淨利落,和精品店的風格一樣。廚房也乾淨整齊,各色廚具一應俱全。 花容夫人進了廚房,先洗了手,挽起袖子,取出貼身帶的盒子。 開啟盒子,裡面是洗淨切好的蔬菜。 “雖然緊趕慢趕,這薺菜都有些蔫了。還有冬筍,不如之前脆嫩。” 湯昭笑道:“我看挺好的,都是新鮮的好菜。要不這樣,阿姨去下面挑個保鮮的術器?我送……” 花容夫人笑道:“你要說送我就不要了,要是原價賣給我來五個。這樣不但惜福就能吃到更家鄉的味道,我日常也用得上。” 湯昭道:“好啊,你買五個,我再搭你一個保溫的盒子,這樣就可以把餃子煮好了帶上去了,我們在山上煮的還差些味道。” 說著話,花容夫人已經開始切菜切肉拌餡兒,湯昭幫著和麵,她道:“你說惜福吃得出來是我包的餃子嗎?” 湯昭道:“她沒跟我說,不過應該吃出來了。其實花姨何不直說呢?過生日娘給包頓餃子,有什麼不能說的?” 花容夫人輕聲道:“因為我還不能見她,何必老提醒她外頭有這個娘呢?再過一陣,再過一陣就好了。”她又搖頭道,“我也是顛來倒去的胡想,又想叫她忘了我,在山上開開心心和朋友們一起玩,又害怕真忘了我。” 湯昭很吃力的理解著這微妙的感情,只能道:“她在山上過得很好,也沒有忘了山下,花姨放心吧。” 突然,就聽花容夫人在背後道:“湯劍師,你知道貴莊被人盯上了麼?” 谷罥 湯昭和麵的手一頓,道:“夫人能詳細說說嗎?” 花容夫人繼續拌餡兒,嘴微微抿著,顯然她不想說。 湯昭手一動,廚房門自動關上,原本外面微微的風再也感覺不到了。 “夫人,不瞞你說,你不是第一個來警告我們的。其實這幾天各個渠道都有警告傳來。甚至有多年不聯絡的人都特意送信來。卻都像約好了一般,一個個雲裡霧裡的猜謎語。大家肯定都是好意,但這樣猜來猜去,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