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雞鳴山的全部戰力,包括寨主和惡客,一起上了天。這一場由莊頭一拍腦袋引爆的戰鬥落下帷幕。只餘下善後事宜。 湯昭就地掩埋了劍客,收取了斷劍,先回山寨……舊址檢視。 嘿,還真平整! 那平平無奇的山頭,怎麼也看不出有山寨存在過的痕跡。 也不能平平無奇,只能說寸草不生。 要知道曾經有一百道雷劈中了山頭,引起大爆炸,整個山頭揚了一部分,焦了一部分。 任誰來檢查,大概都不會查到什麼痕跡,連山寨曾經被金子鑄成金頂也看不出來。因為艾鑫一死,那些凝固的黃金全消散了。黃金人像中的屍身已經解脫,只是又被爆上了天。 如果有人知道這裡原有山寨,面對此景,大概只能猜過路的劍客乃至劍俠出手,用劍法蕩平了山寨。 沒錯,上百條雷符鏈引爆的雷光,破壞力超過了劍術,是劍法級的。只是劍俠用劍法,自然舉重若輕,隨手而來,不似他們這樣準備很久,籌謀埋伏,最後才能爆發。而且劍法最強者不是堆砌破壞力,而是種種玄妙的能力效果。譬如罐藏,那不是量變就能達到的。 但無論如何,從結果看,他們都突破了自身力量的極限。 滅了雞鳴山,注視已了。湯昭一行按照原定計劃,跟五樹堡告別,臨走時特意囑咐,胡莊之事不要露了破綻。橫豎胡莊的知情人死的死,沒的沒,當事人只剩下桑家兄妹,怎麼處理都可以。 然後,一行人終於又上路了。 來的時候平平靜靜,走的時候悄無聲息。只中間進行了一場大戰,事了拂衣去,深藏……多少有點溜走的意思。 倒不是怕百雄山追究,而是再不快走,艾鑫原來約好的鑄劍師就要來了。到底是同行,無故截胡了一大筆買賣,還是趕緊悶聲發大財得好。 三日之後,一乘四人抬的小轎到了山下。 那小轎四面垂著厚氈,平平無奇,四個抬轎的卻俱是一身白衣,身材高大勻稱,一表人才,更氣度不凡。這等人物走在街上都引人側目,在這裡卻是轎伕之流。而隨轎走路的童子也是眉清目秀,腳步輕捷,身負武功。 小轎落地,童子等在來到山下,取出一根竹管,滴溜溜一吹,聲音一路傳到山上。 過了好久,沒有聲音傳回來。 那童子皺眉,轉到轎前,輕聲道:“公子,山上無人應答。” 轎子裡,一個清淡的聲音問道:“現在幾時了?” 那童子道:“巳時初刻。” 那聲音道:“等到巳正時分。每隔盞茶時分吹一遍哨子。” 那童子應是。 吹了幾遍哨子,杳無音信,一刻之後,時辰已到。 那聲音道:“走。” 小轎抬起,走出幾步,突然背後轎簾掀起。 轎子的後半部分,豎著一根奇怪的管子。 突然,管子亮起,發出青白色的光芒,光芒滋滋作響,突然發出一道百丈毫光! 光芒斜穿向上,貫穿了山林,直達山頭,霎時間好像一把推子,把山體推出一道光禿禿的壕溝來。 須臾,光芒熄滅,山嶺永久留下一道傷痕。 那童子回頭微微冷笑:“小懲大誡,這就是愚弄元極宮的下場。” 小轎轎簾垂下,彷彿無事一般,繼續向前。 突然,山林中風聲響起,一道劍光襲來,直奔小轎—— 前面抬轎的轎伕突然目光亮起,袖口一振,一柄短劍出鞘,無風自起,與劍光相交,噹的一聲,如金鐵交鳴。 御劍術對御劍術!各不相讓! 轎伕竟也是個能御劍的強者,至少是一位重劍士。 樹林中,走出一位粗豪大漢,上身赤膊,露出糾結的肌肉,在他腰間懸著一把燒火棍一樣的劍。 這不是重劍士,是劍客! 魁梧大漢雙目圓睜,大聲道:“果然是你!讓某找到了!你這廝是什麼來路,為什麼要傷我山頭,毀我山寨?你難道沒聽過百雄山的威名嗎?” 轎中人並不回答,那童子上前一步,朗聲道:“什麼百雄山?沒聽過。凡不守信約的人都該死。你敢對公子無禮,更要死!” 話音未落,四面轎簾同時掀起,露出架設在其中各式古怪之器。一時間滋滋聲響起,澎湃的能量在其中湧動。 魁梧大漢目露恍然,但也並不很吃驚,顯然在意料之中:“果然是鑄劍師,弄得鬼鬼祟祟的,擺了好大的譜兒!不過仗外物之力罷了,艾鑫那蠢材竟信了你們,被反咬一口,真可笑!” “劍術——人熊力!” -- “哇,太陽精金!” 在數百里外的一處山洞中,四個年輕的符劍師正在點看他們的意外收穫。 為了躲著點同行,幾人離開雞鳴山,沒有再尋事。這靈州之地,但凡要遇到人,就有可能出事。因此只能遠離人煙,一路行至一座深山裡,才找到這麼個清淨處。 靈州多山賊,靈州山多賊。 但是山也分什麼山,真正的深山老林,出一趟門翻山越嶺幾天幾夜找不到人家的,山賊也待不住。他們又不是神仙,喝不得西北風。湯昭他們很容易找到了適宜的分贓地。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