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功?” 桑家梁呆了一下,道:“什麼是玄功?” 湯昭也怔了一下,才想到玄功並非每個人都知道。不同於人人皆知的內練外練,玄功已經是上層的知識了,民間極罕有,都壟斷在官方和諸大勢力裡。連薛大俠這樣的朝廷大俠得到一份玄功,都要當個寶一般偷偷塞給湯昭,何況其他人? 他解釋道:“玄功就是內功之上的功法,是武學之上的新境界。能培養精神,也能練成罡氣。”他伸手指去,罡氣化為細線,將一個枕頭抬起,然後在空中拋了一拋,又放下,解釋道:“這就是罡氣。罡氣比內力凝實,可以護身,也可以變化形狀。桑兄內外練俱已有根底,學玄功是水到渠成的事。” 傳統上玄功必須要內外修煉圓滿才可學習,但如今玄功越發完善,有些根底的人就可學習,桑家梁內力外功根基不淺,當然可以修行玄功。 雖然玄功價值不菲,但對湯昭來說不算特別珍貴,除了他自己練的《大日神車經》乃是極品,琢玉山莊還有數種品質差些的玄功,很多甚至是為了收集罡氣為材料才存在的,白玉弟子想練都可以練。只憑桑家梁在靈州如此堅持守義,象徵性的收取一些費用即可成交。 桑家梁沉吟了一下,小心翼翼把自己手中的白布包袱開啟,道:“難道說……這是玄功嗎?” 江神逸和湯昭一起湊上來看,訝道:“咦,你還真有玄功啊。” 白布包袱裡,正是一本絹本書籍,上寫著《山門守夜訣》。 只看書名,多半就是玄功了。 湯昭拿過來翻了幾頁,果然看到熟悉的文字風格,憑直覺看,這功法的品質並不差,似不在自己的《桐花引鳳訣》之下。桑家梁解釋道:“這是我無意中得來的功法。我覺得應該是想一門高深的秘籍。但是完全看不懂。怪我只認得幾個大字,讀不來這高深功法,又不敢問人,自己琢磨了好幾年,好像琢磨出一點門道,想要練又怕練錯了。今天難得您幾位貴人登門,我就想用它來換些東西。” 湯昭和江神逸都會心一笑,玄功這玩意正常人看不懂,不是很正常嗎?湯昭讀了不少書,第一次看都像天書,何況這漢子? 湯昭問他:“你本來想換什麼?” 桑家梁道:“是這樣。我雖有點本事,但都是誤打誤撞得來的,自己也糊里糊塗。根本傳不下去。村子裡的孩子還學的是那些村把式,根本學不出來。我攢了點錢,加上村裡湊的錢,也送幾個有出息的孩子上城裡的武館。可是武館一來不認真教,二來教了之後不許傳出去,只能自己學。這些年,村裡白花了錢,一沒培養出個頂樑柱,二也沒給村裡留下一份傳承。” “我年紀倒不大。但老話說,十年生養,十年教育。從現在開始培養幾個接班的,也要十年才能成,時間一點兒也不寬鬆。而且……我還能活十年嗎?周圍到處都是賊,個個恨我,我真的沒有把握。說不定一年兩年,或許就明天,出門給人一刀剁了。我一走,村裡老小誰來庇護?我夜裡睡不著覺,就想這件事。如果說村裡能得一份好傳承,不斷出人才,哪天死了我也不怕了。” 兩人恍然,這事更簡單了,湯昭道:“功法麼?內功還是外功?或者招式?” 桑家梁張了張嘴,想說:“我全都要。”但又有些心虛。 他本意是想用無意中得到的功法換一些實用的功法,但看兩位的樣子,似乎對自己珍藏的寶貝並不在意,那自己要的太多可就顯得獅子大張口了。 他雖不說,但湯昭和江神逸焉能看不出他的意思?玄功他們都不放在心上,更別說尋常內外功了。那些刀經拳譜湯昭都不知往盲盒裡都塞過多少了。 湯昭道:“這樣把,我們兩個分分工。這部玄功你可以練,我給你做註釋,保證你能看懂。” 江神逸接著道:“教孩子練功的事就歸我了。尋常內外功夫我都會些,這幾天就留在莊裡指導這裡的孩子。雖然只能留幾天,但有聰明的,這幾天就能開竅了。你要想成書的,我師弟那裡有的是。你們可以湊錢買,他給你們個搓堆兒價。” 湯昭道:“還可以給孩子們測試一下靈感。” 江神逸點頭道:“對,這個也很重要。如果有靈感天賦極高的,我們回來時可以帶走。有差一等的,也可以使用術器,算給村裡留個底牌。” 桑家梁喜出望外,緊接十分侷促,八尺長的漢子像小孩子一樣搓著手,道:“可是……兩位公子用不上這功法是不是?那我……我無以為報……” 江神逸搖手道:“客氣什麼?這都是順手的事。我們敬你是條清白好漢。就是金山銀山,買不了我們樂意。” 桑家梁略一遲疑,咬牙道:“雖然這麼說,我姓桑的不是不知恩的人。二位請跟我來,我家裡還有寶貝。” 湯昭正戴著眼鏡看玄功,突然道:“桑兄莫要衝動。” 桑家梁知道他的意思,他如何不懂財不露白的道理?不然也不會剛剛那麼糾結了,但此時決心已下,道:“兩位都是這樣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