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問,平江秋竟愣住了,道:“怎麼來的……這個……劍是鑄劍師鑄造的啊。” 湯昭凜然,道:“劍這麼神奇,竟然是人力鑄造的嗎?” 既然是人能鑄造的,那應該不那麼稀有才對。 平江秋理清了思路,道:“人肯定是不能隨便鑄造的,即使是鑄劍師也不能。鑄造一把劍需要有劍種。劍種是天地間最神奇的寶物,蘊含著無盡可能。鑄劍師把劍種和珍貴材料一起鑄造,就成了神奇的劍。” 湯昭追問道:“那劍種是怎麼來的?” 平江秋臉色僵硬,憋了半天,反問道:“我問你,豬是怎麼來的?” 湯昭試探道:“母豬生的?” 平江秋揪著鬍子,怒道:“我豈不知是母豬生的?我問你第一頭豬是怎麼來的?” 湯昭眨了眨眼,立刻想到了“進化論”、“生命起源”之類的名詞,不過這玩意兒他沒學懂,自然拿不出來賣弄。 平江秋緩了口氣,道:“劍種就像天材地寶……和豬一樣,都是天地孕育的,天生萬物嘛。當然劍種是天地精華,最為珍惜不過。雖然說第一把劍距今也才幾百年,但那隻能說明,鑄劍師發現劍種、掌握鑄劍術幾百年,難道他們不發現,劍種就不存在了麼?那劍種在天地間孕育說不定幾萬年了。” 湯昭輕聲道:“劍種和豬……” 平江秋瞪了他一眼,道:“我舉著個例子是說——就像豬一樣,你知道豬是怎麼來的有什麼意義嗎?你知道怎麼殺豬、怎麼配種有意義嗎?你應該關心怎麼吃到豬肉,哪裡的豬肉好吃!” 湯昭點頭受教,再不受教老頭就要暴走了。 平江秋道:“想要找到劍,第一個辦法是找到劍種,然後請鑄劍師鑄劍。這個全靠運氣,可能你家後院就埋著,也可能一輩子也找不到。所有的散人都想找到劍種,還有專門的‘獵寶人’也在找,可是能找到的寥寥無幾。大概人間的劍種找的差不多了,只能去前線找,去古戰場找。可是那些地方不是劍客進去又是找死,所以找劍種是越來越難了。” “而且就算你出門撿到劍種,十之八九也不適合你,還是隻能等著交換,或者賣出去。所以說……” 湯昭道:“只要能賣,最終都會落到有錢有勢的人手裡?” 平江秋點頭,道:“沒錯。就像稀世珍寶一定落到最大的買家手裡。劍當然是大勢力最多。這些大勢力一方面收集人間的劍,又可以派劍客進兇險的地方找劍種,自家劍客死了劍也會回收,等待新主人。日積月累,數量不少。所以如果一個勢力夠古老,它的底蘊一般也不俗。” “天下勢力最大無過於朝廷,其次是那些洞天福地裡的大宗門。據說現在京城裡的皇帝老兒說了不算了,天下諸侯割據,各霸一方。不過那些軍頭朝興夕亡,可能沒怎麼搜刮就亡了,談不上底蘊,各方勢力風起雲湧,可猜不透各家家底了。” 湯昭點頭,緊接著又是一愣,心想:你不是從前朝就躲進罐子裡的嗎?怎麼連朝廷局勢都知道啊?還有皇權衰落,地方失控這種事,就算是大晉百姓,只要周圍還算太平,不特意關心大局也未必知道啊? 就連湯昭自己也是聽陳總說的,陳總可是對天下大勢特別感興趣。 平江秋古怪的地方可不少,湯昭不想挑破罷了。 平江秋渾然不知自己人設崩塌,繼續道:“以後你要想當劍客,最簡單的當然是跟著檢地司,四處除魔平煞,立功受獎換資源,但也別全信別人。還是要去找找劍種,不匹配也沒關係,留在手裡等跟別人交換。或者去舊貨黑市看看,有些寶劍自晦,或者塵封在哪裡等著新主人——一定要去黑市,明面上就算是殘劍也不許公開售賣的。還有就是可以結交個鑄劍師,他們手裡會有意想不到的珍藏,這一條也不容易,鑄劍師一個個眼高於頂,那麼多人巴結他們都不稀罕。” 湯昭連連點頭,道:“我知道了。” 平江秋又看了一眼資料,道:“檢地司雖然橫兇霸道的,但他們管得是地上的事,一心剷除魔窟,不去前線,只能算二線隊伍,未必富裕到哪兒去。你看這小子,年紀輕輕就是散人,也算個天才吧?不過是個重劍士,連劍生也沒落著。” 湯昭跟著看去,平江秋已經翻到前面,刑極之後第三頁,那是一個女子畫像,“你看這女人也是散人,但人家是劍生。說明人家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劍,只要劍心達到‘金石為開’的境界,馬上就成了劍客。這小子還遙遙無期。重劍士,只能拿重術器,好點拿法器戰鬥,根本沒必要特別寫出來,都是散人了,誰還沒把重術器?你拿著你那把破木劍再學兩手御劍術,也可以叫重劍士了。” 他又笑道:“對了,你是權劍劍使。只要好好發揮的權劍的力量,你打他是小菜一碟。” 湯昭只覺得不可思議——自己的武功和司立玉差那麼多,就靠一把劍就能拉平或者反超了?這劍也太重要了。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