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轉念間,突然發現自己腦子裡多了一部功法。 那是一部玄奧非常,但自己極其熟悉的功法。不但熟悉,而且好像研讀了十幾年一般,不但文字爛熟於心,更讀懂吃透,可以說融會貫通。 那不是桐花引鳳訣,也不是什麼“金花引鳳訣”、“銀花引鳳訣”,那是—— 《神鳥浴火訣》。 哪裡出來這麼一部功法? 湯昭心中驚奇,從小到大,他唯一見過的功法就是昨晚的桐花引鳳訣,但也只是粗粗瀏覽,如看天書,就是眼鏡上出現批註能助他看懂文字,他也沒來得及細讀,怎麼會好像完全學會了這麼一部高深功法? 這功法絕對高深,他在腦中過了一遍,發現自己因為學通了這部功法,連學識都漲了一截,許多概念也自然明瞭了,讓他現在再看《桐花引鳳訣》,恐怕不借助註釋也能通讀大概。 這也太神奇了!恐怕只有傳說中的“灌頂”才可解釋!而且這灌頂不是空中樓閣,而是平地起高樓,紮紮實實,絕無隱患。 只是他現在練不了,掌握之後他才明白,玄功不是從無到有的基礎功法,而是某一階段的進階功法,現在修煉是平地泛舟,無計可施,但到了可以修煉的時機後他立刻就能上手,事半功倍。 輕輕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感受到疼痛後,他又回憶了一遍功法,發現依舊清晰後,方鬆了口氣,確定這絕不是一場大夢。 還好,不是夢幻,只是奇蹟而已。 見湯昭一直不吭聲,神色陰晴不定,衛長樂突然伸手指天,道:“蒼天為鑑,今日所見所聞我絕不洩露一字,不然叫我死無……” 湯昭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忙搖手道:“別發誓了,我還能信不過你?這也不是一定要保密的事。我還想請教哪位高人這中間的緣故呢。” 衛長樂道:“您要請教誰是您的決定,自我這裡絕不吐露一個字給任何人。” 湯昭想了想,鄭重起來,問道:“你也覺得我們遇到怪事不該跟別人提起嗎?” 衛長樂也正色回答道:“竊以為當如此。禍從口出,我們既弱小,且不分輕重,什麼都不懂。不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索性一概不說。倘若以後見識多了,能分出好歹來,再與人說也不遲。” 湯昭又想起了隋風的囑咐,點頭道:“萬言萬當,不如一默。你說得對。那晚在廟裡你跟我說的事我也絕不會告訴別人。” 衛長樂道:“謝謝您,這是您的好意,但我區區……” 湯昭皺眉道:“這麼說話不累嗎?你怎麼了,睡一覺起來比昨天又見外了?” 衛長樂怔了怔,苦笑道:“我……昨晚沒睡好,心中後悔難過,昨天要不是我,咱們本該脫身才對……” 湯昭反應過來他指的是那眯眼少女的事,道:“這有什麼好後悔的?昨天咱們要是跟著那人走了,說不定倒不用後悔了。因為死人是不會後悔的。”他認真的說,“謹慎保守一萬次也無妨,大意送命一次也太多了。所以你的決定沒錯。要讓我選,我也是這樣。” 衛長樂嘆了口氣,道:“是這樣。落子無悔,後悔無用。倘若是我一人,選一萬次也是不會變的。但連累了您……” 湯昭正色道:“既然同患難,免不了共進退。那不是聽你的,就聽我的。倘若我一時昏頭,把你我都拖累死了,你會怪我嗎?” 衛長樂剛要脫口而出,看著湯昭鄭重神色,又重新低頭沉吟,道:“你也說了,死人怎麼會後悔呢?既然死了,自無怨恨。” 湯昭輕輕一合掌,道:“誠如君言!要說信任,也是你在我先。在破廟裡你為了提醒我,將關乎身家性命的歷險和盤托出,與性命相托有何不同?投桃報李,難道我會記恨這些小事嗎?” 衛長樂漸漸放鬆,道:“是啊,後來你又捨生忘死的救我——我們也是生死之交了。” 湯昭道:“一日之間,一則託生死,二則共患難。可謂一見如故吧?我們也不輸於古之賢君子啊。” 衛長樂臉皮終究不如湯昭厚,道:“不敢自比先賢,但能效一二風骨已足矣。再者……我還敬您是我少東家。” 最後這句話當然是玩笑,湯昭也笑道:“等我給你發工資你再敬我不遲。” 衛長樂長出一口氣,提醒道:“昭哥,把手上的東西收一收吧。” 他指的是湯昭滿手的書信還有黃金。 湯昭反應過來,忙把信件塞進原來的信封裡,拿在手上略顯沉重。 衛長樂並不插手,道:“早上他們來送飯,我替你接了。虧了他們沒進門,不然這滿桌子……你也太不小心,財不露白,這裡又不安全。” 湯昭道了謝,道:“誰知道我會夢遊?我本來也沒想到有黃金。”當下解釋兩句,眼鏡的事太過神奇,只把前日薛家門口登門遭拒,反而贈金一連串事說了個大概。 衛長樂聽完一陣無語,道:“昭哥……我要是你,在薛家門口察覺到裡面有金銀,絕不敢這樣帶在身上。”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