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昭詫異道:“我?” 彭一鳴道:“正是。是這樣的。那老頭是桃花樓的樓主。鎮守使一直懷疑他和一個神秘劍客有聯絡。所以我們設個套引他出來,又叫他相信……” 旁邊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咳嗽一聲。 彭一鳴也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了,具體操作沒必要跟別人說,道:“反正他現在身上有一件探測的東西。和劍客有關。你去找一找。” 湯昭這才知道是需要自己的天賦,道:“檢地司沒有其他有天賦的人了?至少……” 至少誰來著? 湯昭覺得自己腦袋出現了短暫的空白,話說了半截就頓在那裡。 彭一鳴道:“我們試了幾次,都沒看出來。咱們所有人裡靈感天賦最高的就是你了。所以才叫你來試試,” 這要怎麼找?離著這麼遠,用眼睛看麼? 他仔細地看那老頭,因為距離太遠,他眼神又不好,連五官都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的,其他更看不到什麼。 他想要如實相告,但畢竟這是他時隔半月第一次出門,就這麼一無所獲的回去挺掃興的,便儘量用不惹眼的方式戴上了眼鏡。 不知這個距離能不能顯示…… 一戴上眼鏡,唯一的鏡片上閃爍著四個大字: “劍法侵襲!” 啥?! 湯昭愣了一下,難以置信: 我中招了? 誰幹的? 他忍不住摸了摸身上,並沒有流血疼痛,劍砍在哪兒了? 難道他理解錯了,這不是示警的意思?還是說這不是現在時,而是將來時,有“劍法”將來要侵襲他? 他凝滯的時間太長,後來又開始左顧右盼,彭一鳴道:“你這麼看是看不出什麼的。他肯定放到衣服裡。進去湊近點兒看看。” 湯昭道:“我進去?化妝嗎?像各位大人一樣?” 他剛剛就看見幾人都換上了童僕衣服,果然是扮成僕人端酒送菜方便行事嗎? 但他會不會太小了一點兒,看起來比較顯眼?而且他也沒受過訓練,舉止會露餡吧? 彭一鳴道:“化妝要化,只不過是以防萬一。我們有大大方方走進去的方法,就是……” 說到這裡,他停住了。 湯昭心中生出極其詭異的感覺,今天晚上氣氛很奇怪,包括他自己,就像腦子被卡住了一樣,一抽一抽的。 按照彭一鳴的邏輯,他試探著問:“隱身嗎?” “不是隱身。” 背後有人道。 就像被截斷的水流突然放開,湯昭陡然覺得腦中空白被填滿,驟然回頭道:“司老師!” 背後站著司立玉,神色和以往一樣冷峻如劍鋒。 越來越多的思維連線起來,湯昭完全反應過來,道:“司老師,你剛剛在哪兒?我好像……把你忘了!” 忘了司立玉,不只是忘了他的名字,他的臉,而是根本忘了有這個人。他甚至忘了某位老師一直教導自己劍招,從根本上挖掉了這塊記憶。 當時忘記只有一點點違和感,現在重新想起才覺得極度荒謬。 記憶怎麼能隨意被抽出去,又輕易被放回來呢? 與此同時,眼鏡上“劍法侵襲”四個字消失了。 剛剛是劍法嗎? 類似於術器的“術”。 彭一鳴和檢地司眾人鬆了口氣,表情都自然多了。 彭一鳴道:“怎麼樣,有什麼收穫?” 司立玉道:“沒有。倒是發現了另一個可疑的人。你們把湯昭找來了?那就給他吧。”他一面說一面開啟手中捧著的一個匣子。 匣中放著一把透明的短劍。不過三尺長,從劍柄到劍刃全然無色,像是琉璃又沒有琉璃的光彩,若隱若現,要極認真的看才能看清。 湯昭很是驚奇,伸手一拿。 彭一鳴忙道:“且……” 說到第一個字,湯昭已經拿起那把劍。 沒有第二個字了。 彭一鳴的神情霎時間有些迷惑,然後很自然的轉頭看向司立玉,道:“你說的可疑人在哪兒?” 劍很輕,但確實是實物。拿在手裡很舒服,湯昭本以為這樣透明的劍觸感會很涼,但其實就像摸到木頭的溫度,但光滑堪比鵝卵石。 在他接觸短劍的一瞬間,鏡片上已經有了顯示。 “法器:一重” “法器?這不是術器了?” “一重又是什麼東西?” 眼鏡顯示了些以前沒有的的東西,更難懂了。以湯昭的理解,術器聽起來不如法器。而這透明的非石非鐵的奇異劍也比他的木劍術器有賣相。 他又把注意力放在“一重”上面。 果然,一重又展開註釋: “一重劍法:消失。附劍術:漂沒、獨醒、強隱、輕巧(符)” 看到消失這兩個字,湯昭一凜,猛然回頭。 屋中氣氛平和,沒有一個人看他。彭一鳴和司立玉湊到了那條縫前面,一如剛剛和湯昭的姿態。 “你說他麼……”彭一鳴若有所思,“確實有點可疑。帶著報訊煙花也罷了,還帶霹靂彈。想必是要引起混亂。一會兒讓麥千戶取過來查一查。主要還是要看那樓主。你真的沒發現什麼疑點?”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