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幫助您,願意讓您獲得主宰的寶藏,成為主宰唯一的繼承人。您已經擁有了強大的力量,說明您已經有很大一部分寶物了,而聖女那邊,經過這段時間的搜尋,基本上能夠輕易拿到的都拿到了,再找不到的就得細細去找了。而您二位合在一起,就算沒有十成,也有八九成了,那基本上已經可以說是真正的繼承人了,再也沒人能撼動地位。無非就是您壓倒她,還是她壓倒您的區別。”
“這其中的變數,我厚著臉皮說一句,我也算天平上一個要緊的砝碼了。我幫聖女,您恐怕勝算不大,要是我幫您,那麼她也難道一劫。”
“而現在我想的是……幫您。”
這時,那個疑似嗤笑的聲音又從火堆裡響了起來。
嗤笑的聲音比剛剛更清晰了,這回聽得清晰了,分明帶著諷刺。
弓餘白卻反而暗鬆一口氣:果然,這裡盤踞的傢伙對自己的話感興趣。只不過現在還沒放下戒心,不會出面而已。帶著情緒最好不過,就怕你沒有情緒。
他繼續道:“您聽我這麼說,自然覺得不可信。我明明是聖女的人,她若不信任我,怎麼會讓我當使者來窺探這邊的虛實呢?而我受如此信任,居然還擺出要背叛的姿態來,可見我是個反覆無常的小人,如何可信呢?又或者……根本不等我擺明立場,您心裡早已經認為我是小人了,因為我是聖月教的人?”
聖火壇上的火焰“噗”的一下,燒得猛烈了一些。
弓餘白淺笑道:“果然,您是從人間來的,人間各地如果不是我們不二月的人,哪怕是永夜廷,都會對聖教有偏見,先就看不上。我也無法立時改變您的偏見,就當我是小人吧。我就從一個小人的立場上解釋一下,我為什麼選您。”
“第一個自然因為我們都是人……當然人家說聖月教骨子裡不想當人,可是我從沒這麼想過,不管您信不信,我已經發覺了:人只能是人,血緣上誰也否忍不了。尤其是在靈界耕耘多年,越發看得明白,這身份上的事是不可改變的。連聖女她以為她一點不以身份歧視我,其實她處處歧視我,只是因為先天看不起我,所以格外優容我,並以此為慈悲罷了。其實以她的愚蠢,實在沒資格看不起我。若是有兩個大差不差的選擇,我當然寧可選擇自己人這邊。”
“第二個原因,大概符合您對我,對我們的想象。那就是我認為您的勝算更大,所以站在您這邊。是的,我們聖月教的人很多都崇拜強者,為什麼很多信徒寧可拋棄人的身份去去崇拜天魔?因為那些降臨的天魔真的很強大,強大到令人無法抵抗,只有去崇拜、去仰望,才能感到安全。而我……也不例外。我一心想要侍奉更強大的人。不僅僅是實力強大,也更有前途。我現在尚不能確認您的實力,但是我認為您有前途。”
“您恐怕以為我在奉承,但據我觀察,您開始運營這件事恐怕還只有區區一兩個月,已經完全收服了火精族,並把他們從根本上扭轉,跟著您的步調走。這說明第一,您實力能夠壓服這火精族的強者,您至少有劍仙的實力。第二,您有野心,有手腕,有主動去做大事的魄力。這是我認為您遠勝於聖女的地方。”
“聖女明明有崇高的地位,不俗的實力,還有雄厚的知識和技術。她卻從無好好做一番事業的雄心,只想著做她的研究,而且那些研究只是研究,應不應用她也不在意,簡直是胸無大志。她之所以還肯聽我的,把聖泉留在自己手裡,完全是因為她自信只有她能利用好聖泉,一旦那邊出現了擁有更勝一籌的天魔,或者有個能言善道的老貨用大義之類的名義壓住她,她完全可以分享寶藏,乃至拱手讓出。這樣的人,怎麼配和‘主宰’聯絡在一起呢?縱然讓她僥倖得到至寶,也會輕易失去,因為德不配位。我獻給她寶物,不是讓她留著送人的。”
“天材地寶唯有德者居之。這個德不是品德,乃是才德。她註定失敗,又非我族類,我選擇您又有什麼奇怪的呢?”
“您如果對我仍有疑慮,那也沒關係。您這樣的雄才一定不會只因為區區懷疑就將有利的事拒之門外。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過是一種理想,真正的賢主都是疑之,且用之。您既然已經知道了我會選擇您、幫助您的理由,那不妨再聽聽我能幫您什麼。”
他這麼口若懸河的說著,絲毫不在意自己在唱獨角戲,雖然他的話語,那火焰中終於形成一個金燦燦的輪廓。弓餘白低著頭似乎沒有看見,但他心裡有數,更加振奮起來。
“首先我能幫躲過您這樣這一次的兇險。您派火精天魔去找聖女,多半是要探查聖泉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