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你是神嗎?”
等到其他人都退了下去,那太上長老的腦袋浮影從上空降下,以平視的視角看著眼前少年問道。
其實他完全可以只問前面這一句,他根本不相信這人是神,可是還是問了這一句,大概是有萬分之一的指望,指望這位像神明一樣出場的少年真的是神。
然而……他詢問的時候用的卻是人類的語言,不免有些微妙的諷刺。
少年微微一笑,就站在聖火壇上,身上那層淡淡的金色越發稀薄,不再像是光焰,只像是淡淡的光影,就像暈輪,襯托了他的神秘,道:“我不是神。如果你非要我是,我也可以是。”
太上長老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並立刻做出了反應,怒道:“呸!你想什麼呢?我為什麼會非要你是神?這種事你也敢說?這事瀆神!我豈是你們這種心存不敬之人?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把火精族當成什麼了?你……你……豈有此理!”
他當然知道這少年的弦外之音,雙方合作裝神弄鬼,把這件事圓過去。老實說他也有一瞬間心動,這也是解決眼前危機的一個方法,但他最終放棄並大加怒斥,一是作為一個有信者,他過不去這個心理坎兒,二是他也反應過來了:如果他答應,那開弓沒有回頭箭,就再也不能反口了,只能和這位站在一起控制住族人。那無異於給火精族請來了一個外族的“統治者”,政教合一的那種,無論從法理上還是實力上,全族無從反抗,這不就是把自己的族人全賣了嗎?
為了維持一時穩定,把火精族拖入深淵,這種事他這個太上長老還做不出來。
少年保持微笑,不在乎的道:“那就算了,咱們開誠佈公的說吧。你是個聰明人,想必也早有察覺,你們奉之為神的聖火和外面其他的神不一樣,它只是客觀存在的某種……至寶。”
他也就是沒聽到長老和火之子之前的對話,如果他聽到了,就知道火精族不只有一人察覺到這個事實,火精族也是智慧生命,並不愚蠢,一代一代不知有多少人有所察覺,只是礙於各種大局沒人說出來而已。
太上長老繼續憤怒,道:“你這又是什麼話?什麼叫至寶?雖然我們的神與外面的神是不同的存在,我們也做好了它另有來歷的覺悟,但我們依然信奉它、信賴它。把它看做‘寶物’,稱量它的價值,視之為所有物,這也太無禮了。”
那少年平靜道:“我稱呼它什麼,或者你把它看做什麼,並不影響它的客觀存在。對它來說,我把它稱作寶物,你把它稱作神,對它都毫無意義。我只用我的立場來描述——它對我來說是一個至寶的一部分,只是之前丟失了,現在我把它找了回來,拼接起來,它重新完整了。”
太上長老越聽越怒,漸漸上了真火:這傢伙不但把神貶低了、收走了,居然還說它只是一部分,還是他的某件東西的一部分,這麼說自己和火精族多年供奉的只是個殘片?
要不是可能打不過他,太上長老早就打他了。
少年繼續道:“我知道你心中不忿,但我想我可以證明。你們信仰聖火,自然是從火種獲取了力量。它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只會更強。我剛剛說你們非要認神,我也可以是,意思並非是要做什麼人間神,要你們頂禮膜拜,而是可以接著起到你們神的作用。畢竟你們也呵護了它這麼多年。”
順便也算是酬謝這次你們花大力氣幫我越過了境界的門檻,成為了真正的劍仙。
湯昭在心裡暗想。
雖然所有人都說他厚積薄發,成為劍仙應該是水到渠成的事,但是水什麼時候到,渠什麼時候成,那可是說不準。這次真是天時地利人和,在內有他進入了特殊的光化狀態,劍心突破,精神到達了巔峰。外面的罩子從天而降,造成了極端封閉而安靜的環境,還有那澎湃輸入的力量,再加上碎片和眼鏡的融合,彷彿一箇中樞轉換器,直接將那些外部的力量提純,輸入他的劍和身體。
那種力量仔細想來,似乎不是劍元,但隱隱高於劍元。那力量既可以無損的轉化為劍元,也可以直接鍛鍊沖刷他的身體,讓他本就達到劍仙標準的體格更進一步,達到了新的境界。那強橫的身體是力量的容器,他的身體變得強大,能接納更多的力量,一上來就吸取了聖火中參與力量,把他的積累拉昇至劍仙中的頂級強者的水平,這才是太上長老被他的力量嚇住的根源。
當然,即使處在如此,本來也不該這麼快的。湯昭雖然說差臨門一腳,但其實方方面面離劍仙的標準還差一點。每個“一點”集合起來,相差其實不少了。這一點一點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