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外來的神火移動到本源聖火當中,再取新的神火,本是個規定動作,各地的神廟加在一起每年要輪轉數十次,自然不可能每次都大加祭祀。可是這畢竟還是在聖火地舉行,完全不祭祀,就直接像凡火一樣懟進去也不像話,現在漸漸弄成只有一個簡短的流程,一個祭司再加上八個年輕的神官,照著慣例就把事兒給辦了。
這邊在一間神殿裡,外部的儀式匆匆完成,就該由八個年輕神官把神火抬進聖火壇,引入聖火當中了,這時,一個年輕的見習神官、只有十來歲的小孩子跑了出來,急匆匆道:“先等等,引入神火的過程要推遲一下。”
眾人都一怔,緊接著有些不快。領頭的祭司也是聖火壇內部的,在祭司中級別不高,還算年輕的,但也是正經祭司了,沉著臉道:“為什麼?出了什麼事?難道是聖火壇那邊出了意外?”
如果是出了意外,那誰也不能說什麼,反而要去幫忙,哪怕拼命也在所不惜。
哪知那見習神官搖頭道:“不是,是聖火壇那邊臨時有更要緊的事。”
這祭司聽了就不爽了,道:“什麼要緊的事?我這引神火迴歸難道就不要緊嗎?要真是非常要緊的大事,就應該提起準備數日,哪有‘臨時’的?”
那見習神官搖了搖頭,壓低了嗓子道:“其實是來了大人物。”他用手在腦袋上比了個帽子的造型,道:“很大的那種。”
年輕人的眼睛一陣恍惚,道:“長老……這種事,大家都知道啊?我還以為是我……”
他的聲音降低,雖然這地方隱秘到不能再隱秘了,但還是要再低聲說話,因為這可能算瀆神。如果他沒有之前的那些認知,而是真心信奉一位真神,他是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的。
質疑眼前這簇熊熊燃燒,帶給了一族光明與力量的火焰,到底是不是神?
“世界要毀滅了,神不能救所有的人,但他們本身應該是不會毀滅的,所以他們不跟著倖存者逃跑,他們看不上那船上幾百萬人,但凡是上位一點的神的信徒都比這個多,何況這麼多神分?我想他們是拋棄了我們靈界,要去往新世界了。也不知道他們是已經找到了目標還是自信可以慢慢找,反正上船的人既是倖存者,也是神棄者。”
“可……可是……”在他身邊,有一個頭發同樣鮮紅,卻更加年輕的火精族人,他的衣服未必多麼華貴,卻精緻優雅,有一種相當聖潔的感覺,他也是聖火壇如今明面上的主持人,火之子,也就是火精族聖子。
那年輕神官被他說得渾身發抖,道:“是啊,船上都是神棄者,他們以往再強大,失去了神佑也大不如前了。而我們有神眷顧,實力說不定更強。到時候就算我們人少,也能變成最頂尖的強者。上船的時候我們是弱小的下等族,但是下船的時候可就不一定,也許我們就成了唯一的神族呢!”
他正面看向火焰,肯定的道:“但是我們不一樣……我們的神是不會拋棄我們的。我們火精族還剩下最後一個族人,太熊神也會剩下最後一個火星,我們跟著神,神跟著我們,不離不棄。”
所以大家時間長了就會懷疑,到底有沒有神。
他興奮了片刻,又道:“可是怎麼帶上去呢?我們這種小族,能帶上去的行李都有限,而聖火必須完整的帶進去,如果分出火種,那不過又是一個神廟的神火,過了一段時間就會失去神性的。”
那火之子明知道這也只是有可能,能不能做到,能不能在規定時間內做到,也只能看運數,風險也一定很大,但此時也只有盡力而為,當下道:“需要我做什麼?”
老者深深的看著年輕人,道:“正因為咱們的神不是那些存在,所以才可以這麼幹。”
不過他很奇怪,既然是那種大人物,想要進入聖火地就像進家門一樣,可以大大方方進來,讓所有人都來迎接,怎麼今日有些偷偷摸摸的感覺?
“輝……要把聖火帶上船。”在熊熊燃燒的聖火面前,一個紅須紅髮的老者沉聲道,聖火的火焰倒影在他眼底,讓他的眼珠子看起來如同兩顆滾圓的紅寶石,“這一次事關我們一族的興亡。如果能做到,我們將擺脫只是下位百族的命運,一舉飛昇。”
火之子如遭重創,道:“啊,只有我們是異類嗎?”
他又非常嚴肅的說道:“可是咱們的神可和一些糊弄的東西不一樣!咱們的神是真正的神,這是我後來才想明白的道理。你說力量,咱們難道沒有從神那裡獲取力量的恩賜嗎?你說精神,難道我們不是團結在聖火下萬眾一心勇往直前嗎?而這位神明其實比那些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