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昭聽了他的話,好像有一點懂他的意思了,道:“山上有天魔嗎?”他親眼看到狩獵隊伍打回來了幾頭兇獸,但是兇獸和天魔還差得遠呢,能稱得上天魔的最少頂一個劍客。
那老頭道:“有一個天魔老巢,應該是有個很厲害的大天魔。還有它的一群魔崽子,你們叫兇獸的。這群魔崽子好像是土裡冒出來的,殺也殺不絕,我們以前和旁邊的村堡一起上山清剿,有幾次都快挖地三尺了,把祖墳都刨了,怎麼也該殺盡了吧?結果沒有兩天居然又冒了出來,而且來勢洶洶,比上一次還厲害。幾次這種圍剿之後,隔壁的村堡就搬走了,覺得沒有希望了。然我卻不甘心,總覺得也搬走了,就是把自己的土地拱手讓人了。可是這樣堅持下去,也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
湯昭沉吟,不管對方是不是暗含著求助的意思,自己就當這個意思聽,道:“我上去看看,若是有可能,就當順手處置了。反正有這麼一群惡客在山上,我要辦事也很麻煩。不如一石二鳥。天魔麼,殺了總是沒錯。”
那老頭果然一喜,道:“就怕貴客雙拳難敵四手,不要太大意了,我們村子還有百十青壯,願意跟隨貴客上山除魔。”
湯昭道:“自然要穩妥當先,但我得先上去看看情況,摸摸它的老巢。若是一開始就是大部隊上山,倒可能打草驚蛇。若有需要,我會再下山請援的。”
老頭很是高興,又取出村子裡最好的酒飯款待湯昭。飯食以兇獸肉為主,也有少量糧食,酒則不知道是什麼酸果釀的,喝起來很澀口。湯昭本來也不愛飲酒,如今也不大需要飲食,便隨意對付了幾口。
不過吃了兇獸肉,湯昭發現這裡的肉食比記憶中的好吃不少,雖然還有隱隱的腥臭,但已經能被香料壓下去,而蘊含的能力十分豐沛,而且利於吸收。他笑道:“這肉食有營養,怪不得村子裡就算是孩童也體質出色。”
老頭嘆了口氣,道:“光是吃可練不成這樣,這都是練‘靈武’練得。聽說你們外面都不練,而是以劍客為主。其實我們也想當劍客啊,但是沒有劍。這靈武倒是隻要有陰氣,誰都可以練,進展也是飛快。只是畢竟是從天魔那邊傳過來的,我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湯昭恍然,這“靈武”就是天魔那邊的力量體系了。天魔那邊至少有兩個力量體系,其中類似於人間“劍客”這種地位的,其實是神武體系,也就是侍奉神明獲得神力,然後運用神力,包括用神力煉體,這些神武者數量稀少而地位崇高,理論上上限也是高不可攀。但大眾還有一套體系就是以靈氣為主的“靈武”,也就是修“陰氣”,據說修煉好了也非常強大,很多入侵人間的天魔就是靈武者。
這個體系對應人間的其實是“靈官體系”,人人都可以修煉,門檻更低,只是因為改朝換代,靈官體系沒落了。而且靈官這個系統雖然變化莫測,但總有一些先天缺陷,比如說,對自身的錘鍊不夠,前途和壽命也沒有保障。
這讓湯昭想起了師兄和他的鱷魚搭檔對魂魄與武功的研究,兩年多過去了,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成果,如果他們能夠結合一下這種靈武,或許能夠有更多的啟發?
湯昭還是很期待他們的成果的,畢竟他總覺得人間的實力是不足的。和眼前這個天魔界比就不足,跟那個不知從哪裡來的強大世界比更不足了。
而且湯昭甚至覺得劍客作為高階戰力才不是常態,那有點像危急時刻世界出現的救亡之力,如果世界太平了,劍客其實不該常有的,還是應該有一種足夠普世的力量體系。
此時老者說自己“不踏實”,與其說是怕天魔藏有壞心,不如說有些不好意思,明明那麼反天魔,卻還學習天魔的力量體系,似乎臉上掛不住。湯昭說道:“師夷長技以制夷,學習靈武增強自身沒什麼。是好東西就勇敢的拿來,是盜賊就趕出去,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那老漢聽了更加喜歡,不但盡其所有款待湯昭,又拉著湯昭去看孩子們練武。
此時已經日上三竿,但天氣並不溫暖,孩子們在日頭下練武不覺酷熱,反而精神抖擻。據說太陰域晚上幾乎日日有月亮,白天卻未必總有太陽,陰天多雲的時候多,天陰沉人也心情壓抑,一出太陽所有人都跑出來曬,端的是個享受。
湯昭細細觀看靈武,發覺在外部打熬筋骨、站樁拳腳方面其實和人間武功不無相似之處,但最要緊的內功卻是全然不同。靈武講究在丹田形成一個“氣種”,以此為根基積蓄血氣,並一步步由內而外洗練身軀,和內家功夫有些相似,但更加兇猛,從外面接引入體的力量並非精細的走靜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