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高遠侯的名字,在場有幾個人心跳如鼓。 純王世子嘴唇抿了起來,心想:果然有這一遭。陛下,你算計那些威脅你的人,那是理所當然,何苦所有人都算計?那些忠於你、對你有利又或者值得拉攏的人,你統統都盡情算計,將他們吃幹喝淨,豈不寒了眾人之心? 不過他也是因為跟高遠侯熟識才會替她不平,真要不平,國師還沒說話呢。怎麼國師不算人,就活該被算計了嗎? 但除了純王這樣的知情人,大部分人聽到高遠侯的名字,只想到:啊?又是她? 高遠侯的名字今天晚上存在感可真足。太后問完了,皇帝問,有一種雖然不在,但江湖處處都是他的傳說的感覺。 一朝天子一朝臣,高遠侯已經上一個時代的人了,在座的雖然有的年紀不小,但經過幾次朝局變動,大多數人入中樞的時間甚至還晚於高遠侯離朝的時間,對高遠侯已經沒有什麼具體印象,只有“雲州都督”這個身份的印象,只聽得兩次三番提到高遠侯,才會心中想到:這人是什麼大人物,這麼關鍵? 皇帝沉吟道:“荀侯……她能做什麼呢?” 重夢真人躬身,流利的說道:“高遠侯的劍足以加速,能夠讓陛下迅速地收納國師入璽,不至於遷延多時。早一刻將國師收入,就可以挽救他的一分力量,也可以挽救他的一分神智。若是再耽擱下去,世上恐怕就沒有國師了。” 皇帝立刻道:“這怎麼行?當然要救國師。朕不能沒有國師,大晉不能沒有國師!荀侯呢?快去請她!” 眾人面面相覷,有人稟道:“陛下,高遠侯稱病未來金鼎樓……” 這時,重夢真人突然道:“陛下,高遠侯不來,並非她有意失期,而是被人扣住了。” 皇帝忙追問道:“是誰?誰這麼大膽,敢扣荀侯?” 重夢真人道:“正是壽王。” 王飛心中一震,暗道:臥槽,這也行? 壽王傻眼了,叫道:“什麼?她怎麼會在我那裡?誰說……” 他反應過來,死死盯著重夢真人。 重夢真人目光銳利,口氣嚴厲,道:“壽王殿下,如今否認抵賴是沒有用的,你的陰謀在陛下面前無所遁形,現在把高遠侯交出來,還算為國家立功,多少算將功贖罪。不然一搜把人搜出來,王爺的罪過可就大了。” 壽王盯著重夢真人,然後猛然轉頭盯住皇帝,最終搖搖頭,道:“我輸了,我被你們算計完了。你說怎樣便怎樣吧。你去搜吧,把高遠侯搜出來。” 事到如今,他終於醒悟,自己按照順王計劃做的算計國師的事究竟出於誰手,但是已經晚了。 皇帝也知道他看出來了,不過那又怎麼樣呢?道:“王叔竟不肯主動恕罪,莫非還心存僥倖?去皇叔家搜人,快把荀侯解救出來,可別傷害她。” 早有人領命去了,包括皇帝的侍衛和道宮的人,一同奔去壽王府搜人。這時又有小太監將一個玉匣呈上,道:“陛下,行天璽取來了。” 按理說行天璽放在大內,而這裡是京郊,不應該這麼快就能取來,這活稍微有點糙。不過現在最聰明的人也不會揪這些細節。皇帝接過,開啟玉匣,取出一枚印璽。 那印璽也就拳頭大小,作為印璽當然已經不小,但是當做國運重寶看就非常袖珍了,看樣子不像是玉做的,特別晶瑩剔透,內中好像有一團氤氳的藍色在翻滾,似乎是雷電,但遠比雷電玄奧,好像是雷電濃縮萬倍的精華,從天象進階為天道。 看到這枚行天璽,看到璽中的力量,眾人就有些篤定:這行天璽大概真的和國師系出同源。行天璽高於國師。 皇帝捧著行天璽,抬頭看向頭頂閃爍不定的雷光天柱,道:“國師,堅持住,朕來了!” 他的語氣如此堅定,感情如何真摯,誰聽了會不感動呢? 這時,樓下一陣喧譁,有人道:“高遠侯到了!” 眾人聞言都紛紛轉頭,想要看看如此至關重要的人物是什麼樣的風采。 然後,眾人看見一群護衛簇擁著,中間一個小道士扶著一個老太太走了上來。 這老太太……是真夠老的。 眾人第一眼看見,就算看到了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的樣子。老太太頭髮雪白,身材消瘦,走路搖搖晃晃,似乎稍微一個磕碰,她就倒下去再也起不來了。 而且,她還是閉著眼睛的,她走路不穩,一部分是因為虛弱,一部分則是因為不能視物,要試探著往前走。 高遠侯? 就是她? 一個瞎老太太? 她能救國師?怎麼看著她自己還需要人救呢? 皇帝看到高遠侯上來,神色略變,似乎沒想到她是如今這樣子,心中很是難過,主動走了過去,道:“荀侯,你……怎生如此?身體如何?這是誰害你這樣的?” 他說著去扶高遠侯,重夢真人忙上前輕輕示意,以作阻隔:高遠侯就算到了這個地步,她還是頂尖的劍俠,而且為了馬上用她,沒太過束縛她的力量,皇帝你那小身板還是別湊過去了。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