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
這橫刺裡來襲的一劍速度極快!
皇帝以上方金色雷電為遮掩,以天雷之速閃躍到下方,從側翼發動攻擊。
這個戰術可以說毫無技術含量,本是最簡單的聲東擊西,所有精華就是一個“快”字。只要快,就能出其不意。
雷電之速,何用多言?
再加上那雷電之外的國運,皇威且不去說他,國運卻是無處不在的,理論上在大晉境內,就有國運加成,而再進一步,將國運看為實質的話,國運甚至如水、火一般,可以充當遁術的座標。
也就是一個閃現的劍法,可以以國運為介質實現跳躍。從移動直接變成了瞬移!
所以皇帝這一突襲,除非事先有預判,否則是躲不掉的!
雷至,劍至!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花園怪物突然動了,速度同樣不可思議,平平移動甚至沒有發力的動作——它竟然是從草叢上滑過去的。
那綠油油的草叢對外人來說是亂糟糟的泥濘野地,甚至鋒利的荊棘叢,對它來說彷彿平坦大道,甚至說如冰面一般,完全沒有阻力,幾乎一動永動了,再也不會停下來。
就這麼一動,再加上他單薄的身軀拼命往下一彎,幾乎九十度平行地面,堪堪躲過了金雷,那雷電從它頭上數寸擦了過去,只打掉了它腦袋上那個比較碩大的斗笠。
斗笠在空中燃燒,霎時間就被雷光吞噬,露出了那怪物怪異的全臉。
比起待著斗笠露出半張臉有七分像人,形成類人的恐怖谷效應,它的臉全露出來之後反而沒有那麼像人,它的腦袋是平的,完全沒有毛髮,也不像人的顱頂,近似一塊磨刀石,顯得腦容量不足,而那雙耳朵除了尖之外對比腦袋也顯得過大了。
似這樣的怪異,包括皇帝在內的人都不會再傾向於它是某種怪人了,只以為是兩隻腳立起來的怪物,倒是天上的高遠侯會聯想起某種故事裡的設定。
皇帝看到他的樣子,稍微愣了一下,沒有停下,而是身隨雷走,雷為身影,向前再突進。
那怪物不知道有沒有準備好反擊,似乎沒辦法轉攻為守,但它的速度並沒有停下來,那片草地當真是它的樂園,不會阻攔它的任何動作,滑動也不會減速,凡是它出力,就會有一個加速,加速度的累積會把它的速度推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即使雷電也追不上。
而同時,整座花園也動了起來。所有的草木都發了狂一樣生長,葉片草莖像最鋒利的刀劍一般往這邊攢射。巨大的花朵張開花瓣,有一部分伸長了花頸,以花瓣為牙,如瘋狗一樣咬了過來,而另一部分則在原地開啟花苞,無數可見、不可見的粉末隨之瀰漫開來,將本來就充滿了二氧化碳的窒息環境弄得毒氣繚繞。
更可怕的是,那草叢間的蚯蚓、蚱蜢、蚜蟲、蝸牛……種種龐大蟲豸此時發了瘋一般衝了過來,連那隻棲息在涼亭頂上的雀鳥也露出猙獰的長喙,高高飛起,又從高空俯衝,跟著大部隊一起圍攻皇帝。雖然沒辦法讓一個人達成“被世界上所有蝸牛追殺”的成就,被一花園的蝸牛追殺卻是可以的。
唯獨那些鐮刀、茶杯、水桶原地未動,卻不是動不了,而是還不必動,那些草蟲隊伍已經足夠龐大。那些器物在空中微微搖動,似乎是被風吹的自然晃動,但更是一種恐嚇。
說到底,這裡是花園主的大勢,是它的主場!一切死的、活的都歸它調動,它可以為所欲為。
陷入劍勢,即使是同級別的劍仙也要被動,所以劍仙是不會輕易主動陷入對方的劍勢中去的,就算要去,也是要把劍勢開啟,劍元、規則都要鋪開,正面侵入,在劍仙的層面角鬥。
難道說皇帝這個偽劍仙不懂嗎?
他其實是懂的,如今他有外掛的使用說明,再也不純是自己摸索了,雖然戰術是自己決定的,但他也遵照劍仙的規則在鋪劍勢,一進來之後,凡身軀所過之處,都會留下金色的痕跡,就好像在花園視野裡打了一層金色的濾鏡一樣。
那不是金霧,也不僅僅是實質化的國運,而是貨真價實的金色雷電。空間中開始瀰漫一絲絲的金色雷電,它們特別稀薄,特別細幼,但無處不在,它們是行天璽的大勢表象,皇帝所行過的地方金雷降臨,至少讓他的軌跡之內不再是單獨的花園大勢,而是兩種勢的疊加。此時正是夜晚,雖然金色很稀薄,卻亮起了濛濛華光,一眼就能看到不同。
凡是金雷降臨的地方,花園怪物再不能肆無忌憚,因為那已經是劍勢的較量區,蚯蚓也好,蝸牛也罷,凡是衝過的金雷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