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被霍紹恆這番姿態唬住了,過了好一會人,才反應過來,惱羞成怒敲他的肩膀:“……難道這不是出賣色相?!”
“當然不是。”霍紹恆毫不猶豫地否認,“連一點點心思都沒有,怎麼叫出賣色相?比如念之你這麼漂亮可愛,如果有人愛慕你,雖然是你不喜歡的人,你會因此把自己的臉劃了嗎?”
“當然不會!我腦殘啊!”顧念之脫口而出,不過她也明白了霍紹恆的意思,上下打量著他,做出高冷的姿態,“但我還是對你不滿,你當年還跟扮過未婚夫妻呢,一個屋簷下住著,差一點就弄假成真了吧?”
這是說不過就七拉八扯?
霍紹恆看她一眼,語帶警告:“這件事,我們回房再聊。”
路近在旁邊吃著自家姑娘帶回來的美食,一臉美滋滋。
顧念之有點心虛,轉而輕扯旁邊路近的衣袖,撒嬌說:“爸,您看霍少!又要訓我了!”
路近雖然吃著東西,但是耳朵還是支愣著,聽顧念之說不過霍紹恆又轉過來求助,笑著推開她,說:“我什麼都沒聽見,念之小寶貝,乖,跟紹恆回房討論吧……”
還衝她眨眨眼。
顧念之大驚:“爸,您都不站我這邊了?!說好的幫親不幫理呢?!”
“你也知道你沒理啊?”路近切了一聲,“聽話,好好跟紹恆說道說道,紹恆要是不講理,你再來找我,你爸我絕對不會放過任何對我姑娘不好的人!”
顧念之:“……”
雖然好像很有道理,但還是覺得哪裡不對。
以前那個事事以她為先,看見霍紹恆就甩臉子的老父親呢?
去哪裡了?!
顧念之一臉怨念地被霍紹恆扛起來抱走了。
路近還朝她揮了揮手。
“沒義氣!”顧念之朝路近大喊一聲,轉頭就被霍紹恆用嘴堵住嘴,把她的怨念都吞下去了。
等霍紹恆把顧念之抱走了,陰世雄和趙良澤才偷偷摸摸從隔壁的小起居室裡跑過來。
兩人很自覺地拿著碗筷,將顧念之給路近帶回來的美食分了一些到自己碗裡。
顧念之帶回來的東西很豐盛,一點都不是在會所吃的小碗小碟,而是量大味足,當然,價格更可觀。
路近皺了皺眉頭,不過他已經吃飽了,所以也沒多說什麼,不然一定會拒絕別人吃他的東西。
陰世雄當沒看見他的冷臉,笑呵呵地說:“路先生,您怎麼不為念之說話啊?您不是軍部有名的‘女兒奴’嗎?”
“就是就是,我都在外面聽人說,您最疼念之,誰要娶她,肯定要跟您打一架,還不能還手!今兒怎麼幫著霍少說話?太陽沒有打西面出來啊!”
趙良澤跟著打趣,同時不忘吃一大口美好的夜宵。
路近瞪著他們,不悅地說:“我是女兒奴,可我沒攔著她結婚啊!我只是不想她遇到壞男人,如果是好男人,我打包附送都來不及!”
“……不是女兒奴都把要娶女兒的男人……當情敵?”陰世雄不怕死地又說了一句,“都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呢……”
“呸!趕快洗洗你們的腦子!都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齷齪事!”路近拍拍桌子,怒道:“女兒奴疼的是女兒,又不是老婆!概念要搞清楚!”
“打著疼女兒的旗號不許女兒嫁人的老爸,那不是女兒奴,那是心理齷齪的變態,可以報警抓的那種!”
“就跟總是把自己跟媳婦相提並論的婆婆一樣,我建議去看看心理醫生,或者再找個男人女人寄託這種排他的佔有慾!”
陰世雄摸了摸下巴,深思道:“……好像也有道理。”
趙良澤扯了扯嘴角,心想路先生真不是蓋的,這邏輯,這氣勢,隨時隨地給人反洗腦……
路近站了起來,要走的時候,突然回頭看著陰世雄,說:“你媳婦兒好像懷孕了吧?”
“啊?您怎麼知道?!”陰世雄又驚又喜,“我還沒跟大家說呢!”
“我聽見你打電話了。”路近大言不慚,一點都沒有聽到別人隱私的尷尬,“你要是生了女兒,注意一下自己的心態,父母對孩子的感情,沒有排他的佔有慾。如果有,那是犯法的。”
咣噹一聲,如同一頂大錘砸在陰世雄頭上,他一向能說會道,但此時只能眼睜睜看著路近的背影消失在餐廳門口,一口氣被噎得喘不過來,差一點沒背過氣去。
趙良澤忍著笑拍了拍他的背,幸災樂禍地說:“樂極生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