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腳步聲在這個安全又隱秘的地下通道里響起來。
通道里的燈是聲控的,隨著臨近的腳步聲,黑暗的通道里,燈光也逐次亮了起來。
陰世雄冷漠臉,帶著兩人往凱文的房間走去。
“裡面的人都出去,我有話要單獨問凱文先生。”陰世雄在門口停下來揮了揮手。
裡面安全部門的工作人員二話不說就退了出去。
陰世雄帶來的兩個人守在門口。
接下來陰世雄戴上了可以即時通訊的眼鏡,這樣霍紹恆可以透過監控看見這間屋子的情形。
關上門,陰世雄大步走到凱文的病床邊,看著坐在床上的他,先給他驗明正身,確定是他無誤。
凱文剛醒過來沒幾天,抬頭看見一個穿著白色醫生長袍,臉上戴著眼鏡和口罩的人走了進來,手裡還拎著一個藥箱。
他被陰世雄的陣仗弄得心裡發虛,忍不住問:“你是誰?你要做什麼?”
陰世雄沒有回答他,而是開始問他最後幾個問題:“你跟誰聯絡?”
“誰幫你找美國總統和國務卿弄來的外交官職位?”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凱文開始還怔怔地,不斷搖頭否認,說:“我沒有誰聯絡,我不知道誰給我弄的外交官職位。”
“……什麼,什麼話要說?”
這話聽起來像是要他交代遺言……
凱文心裡一沉,兩手抓緊了病床上的被子,抬頭看著陰世雄,咬牙切齒地說:“你要幹嘛?!我還沒被判刑!”
他明明記得法官還沒來得宣佈量刑,他就被襲擊了……
陰世雄開啟醫箱,淡淡地說:“你暈過去之後判了,無期。”
“無期徒刑?誰跟你說是無期?”凱文心裡一沉,沒人跟他說過這件事。
陰世雄沒再理他,在凱文的病床前微微彎下腰,手裡已經拿著一根閃亮的針管。
凱文驚恐極了,臉上不多的血色霎時褪得乾乾淨淨,如果不是被固定在病床上,他幾乎要奪路而逃了。
可是剛剛甦醒不久的身體大部分還是處於麻痺狀態,連動一下都很困難,更別說要推開陰世雄這麼高難度的動作。
而陰世雄臉上戴著口罩,還有一副黑框眼鏡,根本看不出他的任何表情。
凱文的胳膊揮舞著,卻被陰世雄一把攥住。
針管扎進了胳膊上的靜脈血管裡,凱文想反抗,可是他根本動不了,巨大的心理恐懼中,他兩眼翻白,很快暈了過去。
再然後,沒有然後了。
……
二十分鐘後,陰世雄帶著凱文的骨灰風馳電掣地來到車禍現場。
這裡已經被重重包圍,閒雜人等看不見這邊的具體情況。
他剛下車,頭頂突然出現幾道閃亮到極致的白光。
戴著特製眼鏡的陰世雄抬頭看向那幾道真的能讓人短暫致盲的光線。
——霍少居然出動了鐳射武器!
緊接著,嗖的一聲,幾架不知道從哪裡飛過來拍照的無人機被鐳射武器擊落,只在湛藍天空的背景下,落下幾道嫋嫋的白煙。
陰世雄同樣是穿著醫生的白大褂,戴著口罩和眼鏡,面無表情地走到那堆被燒成空架子的汽車旁邊。
手裡拿出一根黑色鐵質的鐵棍在灰燼裡扒拉著,根本沒人看見,凱文的骨灰已經順著中空的鐵棍混進了汽車的灰燼裡。
他確信將所有的骨灰都撒進去之後,才抬頭說:“沒有幸存者。”
旁邊跟著他過來的兩個人無語地扯了扯嘴角,心想瞎子都知道沒有幸存者,都燒成灰了,到哪兒去找倖存者?
可是工作程式就是這樣,哪怕只是走過場,也得把程式都走一遍。
……
陰世雄離開不久,美國駐華夏大使館的外交官就帶著凱文的律師團臉色蒼白屁滾尿流地趕了過來。
“我們得到通知,說這輛車裡有美國人?”美國駐華夏大使館的大使沒有來,來的是一個一等秘書。
因為凱文的身份問題,他們被鬧了個灰頭土臉,有身份的大使和領事們丟不起這人,紛紛說身體不舒服,請了病假不過來了。
在車禍現場駐守的是一位帝都的高階警官。
他很有禮貌地說:“對,我們接到報警,說這車上有三個美國人,兩個非法入境,一個是剛剛被判刑的重刑犯凱文。另外還有一個華夏人,在汽車爆炸之前跳車逃生,但還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