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您擔心……”
“你知道我會擔心,還做這種事?”何之初調出手機的影片,“你看看你,這是在玩火啊!”
顧念之抿緊了唇,一言不發地聽何之初數落她。
“那個油罐車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一直盯著你開?為什麼只有石原株式會社的兩輛車跟油罐車相撞?你哪來那麼大的膽子,連高速公路上都敢玩欲擒故縱?”
何之初的問題一連串扔了出來,顧念之實在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個好。
因為這件事一說確實是說來話長,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顧念之開著車,索性把車載音響開啟了,流水般潺潺的鋼琴聲立刻充斥著車裡狹小的空間,有股鎮定人心的力量。
何之初發了一通火,見顧念之一言不發,更加生氣了,“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你以後有什麼事,都不會跟我說?”
顧念之這時才陪笑著說:“何教授,您太言重了。我不是要瞞著您,其實我也瞞著霍少。”
何之初:“……”
對這個回答雖然還是不太滿意,但心情奇蹟般好轉是怎麼回事?
顧念之敏銳地察覺到何之初的心情已經好轉了,才又說:“……我都是計算好的。石原家想要我的命,我總不能坐以待斃。”
“石原家想要你的命?!”何之初震驚地側頭看她,“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顧念之也驚訝了,“早告訴您做什麼?難道您能在不觸犯法律的情況下收拾這家人?”
“這種人渣滅門就滅門了,還要談法律?”何之初嗤笑一聲,扭頭看著車窗外的夜景。
過了一會兒,又說:“……你做的事,有沒有留下證據?要不要我給你收尾?”
顧念之閉了閉眼,無奈地說:“何教授,您想哪裡去了?我真的沒有動手做什麼。我唯一做的,就是打電話叫了一個外賣,然後在油罐車快要撞到我的時候,突然加速逃離了被捲入十八**貨車車底的命運。”
何之初皺著眉頭一遍遍看著影片,還真就是顧念之說的這種情況。
他不知道顧念之說的“叫外賣”是什麼意思,但是突然加速這件事,影片上非常清楚。
顧念之確實沒有做什麼。
何之初鬆了一口氣,“你要知道輕重,我相信你在這種事上不會騙我。”頓了頓,繼續問她:“你怎麼知道石原家要害你?”
顧念之看了他一眼,淡定地說:“何教授記得我前一陣子差一點把自己摔成半身不遂?”
“記得。”
“是石原太郎做的。”
何之初:“……”
“還有,石原太郎跟蹤了我很久,收集我的行蹤,打定主意要在今天製造車禍……”
何之初想起顧念之12歲那年的車禍,心裡徹底軟了下來,“你沒事吧?要不要看心理醫生?”
“我沒事了。”顧念之眉飛色舞地拍了拍方向盤,“我靠自己的力量將這祖孫倆一勞永逸地解決了,也解決了自己的心理問題!”
何之初用手捏捏眉心,有些頭疼,但又有些驕傲,笑說:“想不到你是這樣的念之。”
“嘿嘿,何教授過獎。”
“我不是在誇你。”
顧念之沒有在意,繼續問何之初:“我都坦白了,何教授您也要說說您從哪裡弄來的影片吧?”
“我已經不是你的教授了。”何之初突然很在意稱呼問題,“你可以叫我別的……”
“好,何大律師。”顧念之笑嘻嘻地換了種稱呼,“您說啊。”
何之初嘆了口氣,手指在手機上摩挲,終於說了:“……其實,我曾經讀的是電腦專業。法律是後來改的。”
“啊?這麼厲害?”顧念之由衷地表示欽佩,“那您得教我幾招。”
“以後有機會。”何之初一隻手擱在車窗邊上,撐著頭,看著前方的路出神。
黑夜漫無邊際,好像永遠看不到盡頭。
但這只是假象,事實上,太陽終會升起,苦難也有盡頭。
顧念之的心情輕快起來,小聲哼著歌,下了高速。
何之初猶豫了一會兒,說:“念之,我明天回美國,過年期間不會回來了。”
顧念之“哦”了一聲,沒有在意,“何教授也要回去過年吧?那我提前祝您春節愉快了!”
何之初點點頭,本來想說他這一次回去會把一切事情交代清楚,然後回來陪她,再也不走了,可看顧念之一臉輕鬆自在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