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近會讀唇語,從他的角度,只能看見郭惠寧說話,看不見那小戰士說話。
不過能看見郭惠寧說話就夠了。
路近讀懂了她的唇語,把她說的話轉述給顧念之聽。
顧念之聽得又好氣,又好笑,說:“郭惠寧怎麼會給霍上將送飯?他們倆什麼關係?”
霍紹恆這時把車停了下來,一言不發地推開車門下車,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顧念之忙解開安全帶,興致勃勃地也跟著下了車。
路近和她走在霍紹恆身後,悄悄躲在路邊一棵大樹背後偷看。
霍紹恆來到大院門口,對那小戰士先說:“沒你的事了,回去站崗。”
小戰士回頭,一眼看見霍紹恆的肩章,馬上立正站好敬禮:“首長好!”
霍紹恆點了點頭,聲音徐緩低沉:“嗯,回去站崗。剛才的事我都看見了,你沒錯,別擔心。”
小戰士大喜,總算有人說句公道話了。
“謝謝首長!”他朝霍紹恆又敬了個軍禮,高高興興回自己的崗亭。
郭惠寧見是霍紹恆,臉上微紅,訕訕地說:“是霍少啊,我剛才其實只是跟他開個玩笑,我不會真的去告的。”
“你不會,可我會。”霍紹恆開啟藍芽耳麥,跟軍部總部這邊的法務部接通了電話,淡淡地說:“法務部嗎?我這裡有個故意騷擾我們的值班戰士,企圖渾水摸魚的女人,你們來調查一下,以防有間諜特務混進來。”
郭惠寧一聽急眼了,“霍少您可不能亂說話!我是來給你父親送飯的!我怎麼可能是間諜特務?!——如果我是間諜特務,霍上將還會把他的父親託付給我照顧?!”
霍紹恆揹著手,不疾不徐地說:“這很難說。霍上將本人的眼光一向有問題,引狼入室是完全可能的。”
說話間,軍部總部法務處的人已經開著車過來了。
“首長好。”領頭的法務處值班人員對霍紹恆敬禮問好,“請問是誰騷擾我們的值班戰士,企圖渾水摸魚?”
霍紹恆朝著郭惠寧的方向抬了抬下頜,“是她。”
“你們可不能亂抓人!我是來給霍上將送晚飯的!我是霍上將請來幫他照顧父親的!”郭惠寧一時後悔莫及。
她不過是看那個廚子做飯實在好吃,才自作主張讓廚子多做了一份菜,故意給霍冠辰送來,也好藉機看看真正的霍家大宅是什麼樣子。
她既然打定主意要跟霍冠辰在一起,就要多瞭解瞭解他的情況。
沒想到連大院門都進不去。
郭惠寧都心灰意冷了。
法務部的人見郭惠寧口口聲聲說是給霍上將送飯,但霍紹恆又要求把郭惠寧帶走調查,只好給霍冠辰打了個電話。
霍冠辰沒有接電話,是他的生活秘書接的。
生活秘書見牽扯到霍紹恆,又趕緊跟霍冠辰說了情況。
霍冠辰在書房裡看一份材料,本來是不想見郭惠寧的,但現在霍紹恆牽扯進來,他不理不行了。
“我去看一下。”
霍冠辰帶著自己的生活秘書,坐著專車來到大院門口。
一看見他來了,郭惠寧眼圈一紅,立刻委屈地哭了起來。
“霍上將,您可來了。我就是給您送個晚飯,他們都不讓我進……還說我是間諜特務……嗚嗚嗚嗚……”
霍紹恆面色平靜地看向霍冠辰,說:“您什麼時候請了個這麼厲害的保姆?連我們的戰士都敢誣告。”
霍冠辰不知道什麼情況。
旁邊法務處的人趕緊給他解釋。
軍部法務處隸屬政治部。
霍冠辰這個政治部主任,正兒八經是法務處的直屬最高領導。
聽完解釋,霍冠辰皺了皺眉頭,對郭惠寧說:“你好好照顧老爺子就行了,不用給我送飯。我這裡有勤務兵做飯。”
“……我是看那個廚師煲的一手好湯,天麻燉乳鴿,聽說您有時候頭疼,這個湯很對症。”郭惠寧體貼地說著,把保溫飯盒送到霍冠辰的生活秘書手裡。
霍冠辰可以不收,但是他的生活秘書可不敢不收。
霍紹恆輕聲咳嗽一聲,“行了,飯送到了,你們把她帶走調查。”
“怎麼還要調查?”郭惠寧不由自主往霍冠辰那邊挪了幾步,“都是誤會,已經說清楚了。”
“你是霍上將僱傭的私人保姆,必須透過最嚴密的背景調查。”霍紹恆不容置疑地揮了揮手,對法務部的人說:“帶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