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麥裡突然傳出一陣足以刺穿耳膜的脈衝能量。
“啊——!”
“啊——!”
“啊——!”
“啊——!”
四個人幾乎同時捂住耳朵尖叫起來。
他們一瞬間失去了平衡,身體被纜索吊著在空中轉悠,沒有手腳固定自己的方向。
顧念之躺在地上,被路近死死護住。
她睜開眼睛,透過破成碎片的窗戶,看見幾個身姿矯健的人影從窗外掠過,一人攬住一個正在半空中晃悠的黑衣人,黑暗中,刀光一閃,手起刀落,將這人割喉而死。
其中一個人的身影看著那麼眼熟,顧念之忍不住瞪大眼睛。
那不是何之初嗎?
他怎麼來了?!
數十層的大廈外面,何之初帶著自己的手下趁勢殺出,在光滑的玻璃表面上如履平地,如同蜘蛛人一樣兇悍無比。
眨眼間結果了四個黑衣人的性命,何之初微一偏頭,“四個賣國賊的屍體帶走,放到美國駐H城聯絡處外面。”
這四個黑衣人是華夏人,但卻是為美國中情局駐H城辦事處服務,是他們的外圍馬仔,並不是美國中情局正式探員,而是俗稱的“臨時工”。
何之初命令他們將這些外圍馬仔的屍體放到美國中情局駐H城的辦事處外面,是赤*裸裸的威懾,既是做給美國中情局看的,也是做給蘇聯人看的。
他們的行動乾淨利落,趁風而來,順風而去。
如果不是酒店房間的窗戶被子彈打得四分五裂,根本看不出來這裡剛才發生了什麼。
顧念之他們四個人在地上又趴了一會兒,見外面再沒有動靜了,才戰戰兢兢地爬起來。
看著滿地的玻璃碎片,還有牆上的彈孔,斯登幾乎哭喊起來:“Theyareing!Theyareing!”(他們來了!)
白爽倒是鎮靜下來,一邊安慰斯登,一邊對顧念之迅速說:“我們本來的意思,是想請顧律師做斯登先生的代理律師,然後跟美國司法部對薄公堂。但是看美國人的這個陣勢,他們根本是不想給他活路了。”
“跟美國司法部對薄公堂?!”顧念之撣撣自己的衣服,一邊扶著路近也站了起來,很是不解,“據我所知,這件事是斯登先生不地道吧?”
這等於是公司職員偷盜公司的商業機密,在哪裡都是違法行為。
白爽怔了一下,轉頭問斯登:“……你到底帶的什麼資料?如果真的是違法……”
斯登驚魂未定,整個人跟受驚的兔子一樣跳起來大叫,說:“Ididn'tdoanythingillegal!Theyaremitingthecrime!——DoyouknowwhatitisPRISM?”
(我沒有違法!是他們違法!他們……他們監聽全世界!——你知道什麼是稜鏡計劃嗎?!)
顧念之嚇了一跳。
路近立刻擋在她面前,不滿地對斯登用英語說:“Shutup!Youscaredladies。”(住嘴!你嚇壞女士們了。)
白爽忙低聲勸了斯登幾句,斯登深吸幾口氣,鎮定下來,向顧念之道歉,又對路近點了點頭,表示和解。
顧念之忙說:“這裡暫時不能待了,你們先去我房間,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然我也不知道怎麼幫你們。”
斯登馬上衝到裡面房間,揹著自己的揹包出來,積極響應顧念之的號召。
白爽和斯登兩人先出去了,路近落在後面悄聲問顧念之:“……你真的想幫他們?你跟他們什麼關係?”
顧念之不知道怎麼解釋。
她含含糊糊地說:“我跟白爽是好朋友,她有困難,我不能袖手旁觀。”
路近明顯不是很理解顧念之的這種做法,但是他並沒有反對,只是提醒她:“這件事不是你我能夠插手的,你要千萬小心。”
顧念之點了點頭,她對路近剛才奮不顧身地救她非常感激,忙說:“路先生,剛才真是謝謝你了,如果沒有你……”
她剛才估計大概得掛彩受傷。
死亡應該不至於,因為她看見了何之初。
何之初他們明顯也盯著這幾個黑衣人。
路近打斷她的話,淡定地說:“我救了你,你要怎麼感謝我?”
顧念之:“……”
她好像還沒說感謝他吧?
但她確實應該感謝路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