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專門派人去了蘇聯?”顧念之眉頭微蹙,若有所思地看著前方大廳,“怎麼找的?”
謝清影覺得有些交淺言深了,她看了顧念之一眼,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你朋友多大年紀了?為什麼會對我姑祖母這麼感興趣?”
顧念之放下手中的葡萄汁,心情很是複雜,又有些隱隱的不安。
如果謝姿妍真的是死了,她也不用那麼擔心了。
萬一她沒死呢?
萬一她在蘇聯結婚生子……
她的眼皮不由自主跳了兩下。
雖然知道第一次見面不應該問這麼多,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再一次確認:“你們找過蘇聯的克格勃嗎?如果要找人,蘇聯的克格勃才是真正的行家裡手。”
謝清影默然半晌,手裡轉著紅酒酒杯,輕描淡寫地說:“當然沒有……找蘇聯克格勃幫忙找人?你以為他們是我們的警察局嗎?隨隨便便一個委託他們就能出手?”
這倒也是。
顧念之赧然地移開視線。
她在那邊世界,跟俄國克格勃二把手弗拉基米爾和他的司機伊萬大叔非常熟悉,所以沒覺得找克格勃幫忙有什麼大不了的。
現在一想,她其實也是沾了霍紹恆的光。
那邊的克格勃能跟她關係融洽,還不是看在霍紹恆的面子上,不然他們認得她是誰?
就像這邊的謝清影,還是首相的侄女呢,都無法跟蘇聯的克格勃拉上關係。
顧念之輕嘆一聲,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我希望你們的姑祖母……”
她突然說不下去了。
她希望什麼?
希望她已經死了?
在她結婚生子之前就死了?
她真的說不出來。
畢竟是一條人命,而且是謝清影的姑祖母。
她要多無恥才能當著人家的面說希望你的姑祖母已經死了這種殘忍的話?
可她能希望她還活著嗎?
那豈不是這邊很可能也有一個霍紹恆?!
如果是這樣,那麼那邊的霍紹恆就絕對永遠不能過來!
那她只有自己尋找回去的路了……
顧念之的情緒很快低落下去。
謝清影見她不說話了,舉杯對她笑了一下,說:“顧小姐,我還有事,今天很高興認識你。”
顧念之朝她笑了笑,“謝小姐平易近人,真正有名媛氣質風範。”
“顧小姐過獎。”謝清影禮貌地點點頭,被自己的助手帶著往主席臺走去。
前面的主席臺上,路氏集團的高管們已經陸續上臺準備發言。
路氏集團的總裁兼董事長路遠當然首當其衝,站在最前面。
他身材高大偉岸,穿著西裝站在那裡,氣勢磅礴,不怒自威,很有架勢。
是多年處於決策地位的人特有的氣度。
顧念之眯著眼睛看向主席臺,很敏銳地發現路遠的兄弟路近就站在他的斜後方,正炯炯有神地看向她這邊。
見顧念之看過來了,路近還悄悄抬手對她揮了揮。
顧念之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
這個路近先生,真是很有意思。
大廳裡安靜下來,路遠開始發言了。
效能絕佳的擴音器材將他的聲音傳到大廳的方方面面,就像在你耳邊說話一樣親切動聽。
他講完話,路氏集團的合作伙伴和H城的高官,以及議員們也開始講話。
顧念之卻沒有心思聽他們商業互吹。
悄悄打量了一下週圍的人群,她不動聲色地往後挪動,悄悄往大廳門口走去。
最後趁大家熱烈鼓掌的時候,離開了宴會大廳。
大廳外面是一個寬闊的露臺,看見前面的維多利亞港灣。
晚上的海景分外動人。
一輪明月掛在藏藍色天幕之上,維多利亞海灣的清澈海水裡,也有一輪明月映照。
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露臺上,背後是繁華熱鬧的大廳,人群歡呼鼓掌,激動非凡。
前面是一望無際的大海,一碧萬頃,波瀾不驚。
單薄的背影看上去弱不禁風,但卻有著極強的韌性,如同一竿翠竹,壓迫越大,反抗越強。
她不動聲色盤算著手裡的籌碼,綢繆著未來的行動。
她不想一輩子被困在這邊,但要如何回去,卻要小心策劃。
因為她面對的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