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守憶的媽媽給顧念之的房間送花,被顧念之拒絕,然後命人把她堵住嘴關起來的事,何之初聽手下回報過,當時根本沒放在心上。
反正惹顧念之不高興,關起來就關起來唄,他幾乎都忘了還有個人關在二樓的儲藏間裡。
但是現在想起來,似乎有些不對勁了。
“……那她剛才要求進你的房間,應該不是為了給你房間換鮮花吧?”何之初臉色頓時黑如鍋底。
“肯定不是啊,都說了誰都不能進去,她還想往屋裡鑽,傻子也知道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顧念之笑著舉起拳頭,“所以我的鐵拳就砸過去了。”
何之初皺起眉頭。
他還記得,剛帶顧念之回來的時候,他故意推著輪椅送顧念之進來,就是為了給那些人往外傳訊息的機會。
如果他沒記錯,那個把顧念之做輪椅的照片穿給秦瑤光她們的,應該就是溫守憶的父親。
她父母都是何家的花匠,在何家工作了幾十年。
這些年來一直循規蹈矩,老老實實,除了生了個特別聰明伶俐的女兒,一向在何家的傭人裡沒有什麼存在感。
但就這一對看上去老實巴交的花匠夫婦,居然就是八年前偷走顧念之的主要嫌疑人?!
何之初使勁兒握著拳頭,手指頭的關節咔咔作響,“我看他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顧念之忙拉住他的衣袖,著急地說:“何少你想幹嘛?”
何之初拔出手槍,冷峻地說:“當然是去嚴刑拷打,然後斃了他們!”
“噯!別這麼簡單粗暴啊!”顧念之眨了眨眼,“你這樣會落人口實,到時候被他們倒打一耙怎麼辦?”
何之初冷笑道:“在我的地盤,誰敢?!”
這霸氣側漏的王八之氣真是閃瞎顧念之的雙眼。
她捂了捂胸口,另一隻手還是拽著何之初的袖口,扯了扯嘴角,笑說:“何少,你冷靜點兒,你在我們那邊的時候英明神武,智計百出,怎麼回來了,就知道打打殺殺?”
何之初反手握住她的手,冷著臉說:“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不需要任何智計百出。”
只要強力碾壓就夠了。
顧念之看著何之初,嘆了口氣,心想如果自己在這邊跟著何之初長大,估計也會認為他這樣做是正常操作。
但她偏偏是在那邊世界,跟著霍紹恆長大的。
霍紹恆雖然也是有絕對實力的人,在那邊世界也是享有特權地位的人,但是他從來不把這種特權當做是理所當然,更沒有把自己凌駕於法律和秩序之上。
他是秩序的守護者,而不是秩序的逾越者。
在他的教養下,顧念之也是規則遊戲的遵守者。
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淡笑著說:“何少,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好嗎?他們當初拐走了我,我現在回來要告這對拐賣人口的人販子。”
何之初一愣,“你要告他們?你想把這件事鬧大?”
“當然要鬧大。”顧念之眉梢輕挑,明麗的大眼睛裡閃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光,“不然怎麼對得起他們的處心積慮呢?——對這種人,你要悄沒聲息地弄死他們,反而便宜他們了。而且會給你和你父親留下後患。”
何之初也知道如果他們私下處決這一對花匠夫婦,確實會給自己和父親帶來一定的麻煩。
但是這個麻煩,在他看來,是值得的。
他滿不在乎地說:“我會給他們審判的機會,不過是秘密審判,會讓他們死得明明白白。”
“何少,你以為他們就是幕後黑手?”顧念之不同意地板起臉,“我還要用他們挖出他們背後的人呢。”
“我說了會事先審判,把他們知道的事全都挖出來再處決,你放心,幕後黑手一個都跑不了。”何之初還是想私下解決這件事。
一來何家出了這樣的內賊,不下狠手整治,會讓別人對他們何家的執行能力產生疑問。
二來也是要震懾何家別的傭人,如有二心,這就是他們的下場。
顧念之默然半晌,坐回輪椅上,賭氣說:“那行,你想怎樣就怎樣,送我回去,我在這裡待不下去了。”
何之初見她生氣了,忙走過去將她從輪椅上拉起來,立刻妥協道:“瞧你這脾氣大的,真是隻能順著你。行了,你想怎樣就怎樣,我就不摻和了。”
“真的?”顧念之眼珠一轉,“但是我還需要你幫幾個忙。”
“行行行,你想怎樣就怎樣。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