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繞在自己腰間,一手握住他的另一隻手。
她這一手可不簡單,根本不是交誼舞動作,而是帶著小擒拿手的手法。
何之初一時不察,居然被她攪局成功,被她帶著跳走了。
遠東王牌趁機從他手裡奪走了顧念之的輪椅。
顧念之霎時發現自己陷入了瘋狂的旋轉當中。
在何之初手裡,他們跳得和諧又快樂。
但是在遠東王牌手裡,他們跳得瘋狂又激動。
顧念之最後甚至被遠東王牌從輪椅上抱了起來。
她背靠在他懷裡,站在他腳上,被他一手摟在腰間,一手託著她的手,在舞廳裡循著快節奏的聖誕舞曲,跳起了探戈。
因為不能自己走動,顧念之的全部重量都在遠東王牌手裡。
他抱著她蟹行貓步,慢的時候沉穩錯落,快的時候激情昂揚。
推拉起始,左右閃視,三步一回頭,五步下腰,前進後退,她的後背能感受到他胸口蒸騰的熱氣。
他的胳膊強壯有力,幾乎不費力氣就將她半舉起來小繞半圈。
顧念之幾次錯愕回頭,只看見他淡淡噙笑的俊美面容,還不時想湊過來親她的面頰。
顧念之躲之不迭,求援似地在舞廳裡四下張望。
何之初終於擺脫了琳達,大步走過來,從遠東王牌懷裡將顧念之抱了過來。
同樣是背靠在何之初懷裡,顧念之就覺得激烈跳動的心平靜下來。
她緊緊抓著何之初的袖口,瞪了那張揚的遠東王牌一眼。
何之初一言不發,將她放回輪椅上,推出了舞廳,來到旁邊給大家休息的小客廳裡。
遠東王牌也跟了過來,聳了聳肩,不以為然地說:“……何少,這就是你待客的態度?”
何之初打量著顧念之,見她身上衣裳整齊,鬢髮上有點汗溼了,眼睛裡像是洋溢著波光,並沒有吃虧。
他凝視著她,溫柔地說:“累了嗎?要不要送你回去休息?”
顧念之點了點頭,“我渴了,給我一瓶水。”
何之初招手叫了侍應生過來,給她一杯鮮奶。
顧念之皺了皺眉頭,但還是什麼都沒說,默默地喝了幾口鮮奶。
遠東王牌在旁邊看得有趣,說:“何少,我聽剛才那些人說,顧律師頭上的粉鑽冠冕是你們家的聘禮?你怎麼不要顧律師做未婚妻了?她不好嗎?”
何之初直起身,淡淡地看著他,說:“我覺得做未婚夫妻沒有做兄妹好。”
遠東王牌摸了摸鼻子,訕訕地說:“……從來沒聽說過這種說法。夫妻才是最親密的,兄妹……太不靠譜了。”
“怎麼會?”何之初不鹹不淡地回敬他,“夫妻還能離婚,但是兄妹……”
他低頭給顧念之蓋上那條菸灰色的薄毯,“……永遠是兄妹。永遠不會分開。”
遠東王牌收斂了笑容,嗤了一聲,“等你妹妹嫁人的時候,你還能這麼說,我就佩服你。”
說著,他又走到顧念之身邊,對她撫胸彎腰行了一個西式禮,說:“美麗的顧律師,請問能跟我跳支舞嗎?”
“不能。”顧念之毫不猶豫拒絕他,“我看見彼得先生你有舞伴,可不能朝三暮四,朝秦暮楚,水性楊花。”
她毫不猶豫把遠東王牌曾經說過她的話扔了回去。
何之初笑出了聲,瀲灩的桃花眼漾起笑紋,“彼得先生,做人最重要是言而有信。你帶了舞伴,怎麼能拋下她一人呢?”
幾個人往舞廳裡看了看,不約而同移開視線。
琳達女士可是如魚得水呢,在舞廳裡最閃亮的星就是她。
她正跟那位美國大使亨特跳得如漆似膠,分都分不開了。
遠東王牌在顧念之輪椅旁邊的沙發座椅上坐下來,抬頭看著她的腿,說:“傷還沒好就不要出來參加這種場合,人太多,不好控制。萬一磕著了碰著了……”
何之初不等他說完,就沉著臉打斷他的話,“彼得先生,你未免管得太寬了。在我的地盤,人再多也不會不好控制。”
“是嗎?”遠東王牌嘖了一聲,專業打臉:“我打聽過顧律師的事情,她八年前就是在你家裡失蹤的吧?聽說還是在她十二歲生日宴會的時候?”
何之初的臉色一下子黑如鍋底,“那只是一個意外!而且這種錯誤,我不會再犯!”
“但是你何必給別人一個犯錯的機會呢?”遠東王牌咄咄逼人,一點都沒有放棄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