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這樁冷藏了八年的懸案風波迭起,將一個又一個之前大家根本沒有注意到的人拉了進來。
而之前被板上釘釘的“罪魁禍首”顧祥文,卻悄然置身事外,不知不覺間,被自己的女兒洗清了冤屈。
法官心裡十分感慨,但表面上還是沉穩淡定地說:“今天先休庭十五分鐘,我和兩位審判員討論一下案情進展。”
說著,法官和兩位審判員離席而去。
幾個法警走過來,押著溫大有、梁美麗和溫守憶分別關押,以免他們串供。
金婉儀一個人臉色發白地坐在被告席上,目光發直,沒有收拾自己的東西,不知道在想什麼。
顧念之心情很輕鬆,將自己的膝上型電腦關了,再和法庭的大螢幕斷了連線,將膝上型電腦一闔,轉身對著路遠和路近的方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路近急得抓耳撓腮,忙推著路遠站起來,小聲說:“你快快上去恭喜她!我就順便跟著你過去了!”
路遠跟顧念之的交情是放在臺面上的,金大狀和前臺小張都知道。
今天又是打著考察合作律所律師水準的旗號來的,因此他去恭喜顧念之不會讓別人多想。
路近如果在人前表現得太熱絡,實在是扎眼了。
路遠奇道:“咦?你不是人際關係障礙症患者嗎?怎麼突然這麼會替別人著想了?”
路近理直氣壯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地壓低聲音說:“這能一樣嗎?跟自己女兒有什麼障礙?我不會為自己女兒著想,難道為那些不相干的人著想?!”
路遠哼了一聲,站起來說:“看來我是屬於不相干的人。”
這些年不知道讓他收拾了多少爛攤子。
路近在後面推著他快走,一邊說:“你知道就好。”
路遠:“!!!”
要不是兩人是過命的交情,路遠早撂挑子不幹了。
他一臉嚴肅地從旁聽席上走過來,對顧念之伸出手,一本正經地說:“顧律師,恭喜你,今天的庭辯很精彩。看來,我們公司是揀了大便宜了。你這樣的律師,至少值十倍合約。”
路近連忙說:“沒錯沒錯!咱們回去就重新籤合約,十倍!十倍!”
顧念之:“……”
路遠氣得額頭青筋直跳,恨不得一把捂住路近的嘴,他回頭低斥道:“生意上的事,你少插嘴。”
扭頭對顧念之說:“他說話不算。”
顧念之:“……”
“顧律師,路總真是很看好你呢!”前臺小張這時也湊了過來跟她說話,路近只好又讓了一步,眼巴巴地看著顧念之就這樣被金大狀、路遠和前臺小張圍了起來。
等趙良澤和白爽也過來湊熱鬧,路近就被徹底邊緣化了。
好在他在人前一般都是那幅面無表情地撲克臉,此時遠遠地站在一旁,滿臉戾氣的樣子,跟他平時待人處事的作風出奇地一致,因此一點都沒有引起旁人的懷疑。
路遠瞥見路近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心裡就舒服了。
他對著顧念之笑了一下,說:“你的案子大局已定,恭喜你了,我和路董事還有事,就不等你結案陳詞了,我們先走一步,等回去給你慶功。”
說著,他和顧念之握了握手,轉身出去,拉著路近離開了法庭。
路近氣得整個人都僵硬了,幾乎是直著腿被路遠拽著離開帝都的中級人民法院。
上了車,路近立刻憋不住了,朝路遠吼道:“你一個人走就好了,幹什麼拉著我一起走!我都沒有機會跟自己女兒說句體己話!”
“我要留你在那兒說體己話,我保證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路遠冷笑一聲,發動了汽車,眼角的餘光瞥見路近還在瞪著他,又加了一句:“念之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路近一下子就萎了。
他也知道,他真是很難在人前保持冷靜,特別是自己的女兒那麼優秀,那麼出色,他怎麼能忍得住呢?
可是不忍的話,分分鐘被人發現他的真實身份,那時候,危險的人,就不止他一個了。
說他有危險,他不在乎,但是說他女兒有危險,那就是他的七寸,一打一個準。
路遠含笑將車開走了,心想終於找到一個能治路近的“人際關係障礙症”的法子了……
……
路遠和路近走後,趙良澤和白爽就更自如了,甚至跟顧念之開起玩笑來。
金婉儀朝那邊看了幾眼,冷笑幾聲,才開始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