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他從路遠那裡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今天從顧念之這裡聽見,竟然覺得暢美難言。
就喜歡聽自家閨女把這話甩到別人身上。
他忍不住推開門走出來,跟著說:“就是,你這麼能耐,咋不上天呢?”
遠東王牌彼得:“……”
路遠:“……”
顧念之一個白眼沒有翻完,就被自家老爸不靠譜的舉動噎到了。
“爸,您怎麼出來了?!”她不由抱怨,帶了點不自覺的嬌憨。
路近訕訕地停下腳步,一腳在門內,一腳在門外,回頭看了看自己的來路,不好意思地說:“那我再進去?”
路遠一臉麻木,認命地說:“都出來了,還進去啥?事情是你惹的,你出來說句話吧。”
反正昨天這個克格勃已經聽到了路近和顧念之的所有談話,路近再躲,也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而已。
看見路近出來了,那位遠東王牌果然一點都不驚訝,點頭向他問好:“路伯父晚上好。”
路近:“!!!”
路遠:“……”
顧念之:“……”
“沒事不要亂認伯父。”路近一臉不耐煩地走了出來,順手關上後面的門,態度自然的好像不是從密室裡走出來,而是從隔壁走過來一樣,心也是大得不得了。
遠東王牌笑了一下,沒有跟他計較。
路近走過來,上下打量著他,哼了一聲,“長得還不錯,但是心就太壞了。你以為以你的本事,就能護得住我女兒?”
遠東王牌彼得這時慎重起來,肅然說:“那路伯父認為,您保護好您的女兒了嗎?”
一刀見血。
路近,卒。
顧念之見這位遠東王牌的戰鬥力實在太強悍了,一句話就讓自己不可一世的天才父親閉了嘴,忙揚起頭,說:“路總、爸爸,你們出去一下好嗎?我要跟這位克格勃先生私下說幾句話。”
不能讓這人把他們帶溝裡去。
顧念之算是發現了,這個遠東王牌真不愧是王牌,光這嘴皮子功夫就了不得。
還不知道他藏著多少本事他們不知道呢。
這麼想來,是不是多個朋友,比多個敵人要好呢?
畢竟她在那邊的時候,跟克格勃二把手弗拉基米爾和他的司機伊萬大叔都成了好朋友。
顧念之暗自琢磨著,示意路遠和路近先出去。
路近還有些不情願,但路遠看出來顧念之也是有主意的人,至少比她父親靠譜,就拉著路近出去了。
房門悄然關上,屋裡只剩下顧念之和遠東王牌兩個人。
顧念之抬手想揉揉發脹的太陽穴,但體力居然跟不上,連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她嘆了口氣,半抬起來的手悄悄放下了。
但是那位遠東王牌卻看見了,很自然地走過去,坐在她床邊,伸出雙手,輕輕在她兩邊太陽穴上揉按,手勢輕軟,力度適中,按摩得恰到好處,顧念之的頭疼一下子就緩解了。
她閉上眼,感覺到頭皮一陣陣酥麻,舒服得不得了。
“別擔心,我不會害你的。”遠東王牌的聲音在她耳邊徜徉,像秋日情人之間的呢喃。
顧念之警醒過來,微微偏頭,說:“謝謝您吶,我好多了。”
遠東王牌移開自己的手,感覺到手指的指腹好像還殘留著她肌膚的細膩溫軟,忍不住摩挲著手指,回味著她的感覺。
“別把我想那麼壞,我沒那麼狼心狗肺。你救了我,足以讓我為你赴湯蹈火。”
也許是屋裡只有他們兩人了,這位遠東王牌說話也火熱起來。
顧念之有些不適應,斜睇他一眼,說:“我救你,不是為了你,我希望你能明白。在那種情況下,就算是別人,我也會救。”
遠東王牌微微一笑,“那更難得。我到哪裡找一個這麼好的姑娘?我還沒對她好,她卻願意給我擋槍。如果我再不主動,我這輩子都娶不到老婆。”
“你打住!打住!”顧念之忙用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彼得先生,你要報答我,我不會攔著你,但是你不要動不動就說這種肉麻的話,我會覺得你在調戲我。”
“調戲?!”遠東王牌似乎很受傷害的樣子,“我是真心實意表達我的愛意,當然,你接不接受,在你,我不會強迫你。”
“我不會接受。”顧念之毫不猶豫地表示拒絕,“只要你不說這些肉麻兮兮的話,我們還是可以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