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致遠被何之初說得愣了一下,很快又著急地問:“那你什麼意思啊?到底還是要槍斃我弟弟?!可他真的罪不至死啊?!”
何之初抬手摁在秦致遠肩膀上,瀲灩的桃花眼黑沉沉的,清冽冷漠地說:“他是生是死,秦瑤光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
“那誰?!誰說了算?!你父親嗎?!可是我求過你父親,他說……”
秦致遠話還沒說完,就被何之初打斷了,“當然是受害者說了算。”
秦致遠的心都涼了,他悲憤地看著何之初:“之初,表哥這些年沒有得罪你吧?你這樣耍表哥?!——你明明知道顧念之已經死了,還要她說了算?!你想致寧死就直說!”
何之初語氣冰冷,瀲灩的桃花眼裡像是醞釀著風雪,“誰說她死了?誰告訴你她死了?”
秦致遠:“……”
一顆剛剛沉到谷底的心突然激烈地跳動起來。
“你的意思是,她沒死?!真的沒死?!那就太好了!”秦致遠抹了一把額頭的汗,還是高興得哭了起來。
不管怎麼樣,既然“受害者”沒有死,那他弟弟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好你個何之初!居然這樣耍你大表哥!”秦致遠一拳砸在何之初肩膀上,笑裡帶淚,“你知不知道差一點急死我了!”
何之初坐回沙發上,架著腿,涼涼地說:“誰讓你送上門來攪渾水?——又沒人通知你致寧會被槍斃,你四處蹦躂被人當槍使還有理了?”
秦致遠這時明白過來,這件事從頭到尾,有人在背後搓弄他。
“……我弟弟根本不會被槍斃,是吧?”秦致遠抹著頭,在何之初對面坐下來。
屋裡的窗簾沒有開啟,天花板上的井字形頂燈發出瑩白的光,從何之初頭頂傾瀉下來,將他的面容罩在陰影裡。
何之初兩隻手指拎著咖啡杯,淡淡地說:“我說了,他會不會被槍斃,要看受害者是不是原諒他。所以你被瞎摻和了。”
“可是他是我弟弟,你告訴我,顧念之在哪裡,我親自去求她。她提什麼條件我都答應!”秦致遠忙不迭地表示自己的條件。
“如果她想讓你弟弟去死呢?”何之初嗤笑一聲,“話別說那麼滿。”
秦致遠被噎了一下,苦笑著說:“之初,你不明白我的心情,當我知道我弟弟可能會被槍斃,我真覺得天都要塌了。我父母死得早,我跟我弟弟相依為命,在孤兒院住了好幾年,才被你母親,也就是我姑姑找到,帶到帝都撫養長大。如果我不能救他,我怎麼有臉以後去九泉之下見我的父母?”
何之初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明白你的心情。當我看見念之被一槍打中後背,在我懷裡停止呼吸的時候,我就是你這個感覺。——天塌了,我不想活了。”
秦致遠閉了閉眼,“我懂了,之初,念之是你未婚妻,你一直很喜歡她,致寧這一次太過份了,我會好好教導他,也許會讓他退伍。”
何之初小口啜飲著咖啡,半晌抬頭說:“我說了,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我留著秦致寧,還有用。有人想借著他攪風攪雨,放出來反而不安全。”
秦致遠的心還是吊在半空中,他特別想見顧念之一面。
可何之初說:“念之重傷初愈,不能太過勞累。你放心,她不點頭,致寧就不會被槍斃。”
秦致遠忙說:“我只是想看看她,畢竟是我弟弟造的孽,我這個做哥哥的,代弟弟幫他道歉,做出賠償,總是可以的吧?”
“行,你先等著,等有機會再說。”何之初敷衍了一下,心情不怎麼好,不過叮囑秦致遠:“秦瑤光那邊你別理會了,念之沒死的訊息,你也別亂說,畢竟有人指著要接收‘遺體’辦葬禮呢……”
秦致遠見是何之初在跟他的前後媽鬥法,摸了摸鼻子,說:“原來如此。看來我還真是被人當槍使了。”
……
秦致遠走後,何之初給何承堅打了電話,義正辭嚴地說:“何上將,秦致寧的案子,請您轉給我,別人不許插手。”
何承堅見何之初終於肯給他打電話了,心裡一喜,一口答應下來,“行行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秦致寧的事,我不管了,隨便你。”
何之初哼了一聲,又說:“還有秦瑤光,你什麼時候跟她正式離婚?”
何承堅立刻說:“馬上!我讓民政局的人親自給辦手續!”
將秦瑤光終於趕出了何家,何之初還是不太高興,餘怒未消地說:“這個女人喪心病狂了!以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