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了。
何承堅看著他的眼睛,聲音很輕地說:“……你難道一丁點都沒懷疑那個人的身份?”
“懷疑什麼?”何之初不以為然,“你想說什麼?那是蘇聯方面確認了的,你還在懷疑什麼?”
何承堅生性多疑,除了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對別人都不會完全相信,哪怕是蘇聯一把手的親筆信。
那個一把手是什麼出身,全世界都清楚。
他不得不小心又小心。
“我一直在派人監視他。”何承堅坦誠,“從他踏入我們國土的那一刻開始,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視之下。”
“那你不知道他故意虛晃一槍,讓琳達和斯登提前離開,自己卻換了地方?”
何承堅卻點了點頭,鄭重說:“我知道。”
“是嗎?”何之初冷笑著收回視線,“結果呢?你的目標不會跟那些美國人一樣,從來就不是斯登吧?”
“從斯登接受國外媒體採訪,在推特上爆料開始,我就沒相信過他。”何承堅甚至比顧念之更早發現斯登的不對勁,但他沒有對別人說起過,而是將計就計,一邊跟蘇聯談條件,一邊部署自己這邊的行動。
何之初這一支行動小組只是在表面上的這一組,何承堅還有一個行動小組,在暗中行動,不僅監視斯登,還監視來到他們國境內的蘇聯克格勃,特別是這位遠東王牌和那個已經走了的遠東之花琳達。
可以說,何承堅的計劃還是很成功的,唯一的敗筆,就是他錯算了顧念之。
這個總喜歡撒嬌的女孩子狠起來真是連他都怕。
美國人利用斯登吊華夏和蘇聯的大魚,他和蘇聯也各有打算,既互相合作,又互相對抗。
國與國之間的關係就是這樣,永遠不可能有人與人之間的肝膽相照和坦誠相待。
如果把國家之間的關係當人際關係處理,只能是又一個腦殘的宋襄公。
“那這跟彼得又有什麼關係?”何之初不理解父親為什麼用顧念之來試探彼得,“遠東王牌這個人不是近期出現的,早在我們去對面世界之前,遠東王牌的名聲就在國際上很響亮了,您到底在想什麼?”
何承堅堅持說:“不管他是什麼人,他已經又一次成為你的競爭對手。你沒看見嗎?那時候念之去找他說話,他居然離開自己的保鏢走了出來。——光憑這一點,我就無法容下他。”
這說明這個遠東王牌已經對顧念之動心了,不然以他一貫的性格和行事,怎麼會犯這種錯誤?
何之初長吁一口氣,靠在加護病房的外牆上,抬手擺了擺,“您回去吧,我現在沒有精力跟您爭論孰是孰非,一切等念之明天醒過來再說。”
何承堅本來擔心何之初跟他大吵大鬧,可現在他不大吵大鬧,只是一幅心灰意冷的樣子,他反而更擔心了。
還不如跟他大吵大鬧!
但是何之初不再說話,一個人靠在牆上,開始抽菸。
何承堅在旁邊陪了他一會兒,才起身離去,說:“我回去了,有事你給我打電話。如果還需要醫生……”
何之初沒有說話,連眼珠都沒有轉動一下。
何承堅轉身離開,高大的背影有些佝僂,像是不堪重負。
他是軍部最高委員會的上將,是一國最高首領,出行都是國家大事,不可能任性地想在哪裡待多久就待多久。
很快,何承堅的車隊和衛兵們簇擁著他離開西營醫院,回機場去了。
他會連夜乘坐專機回帝都,主持明天的會議。
西營醫院的停車場,路遠和路近坐在自己車裡。
路遠看著手上的監控顯示屏,說:“何承堅和秦瑤光都走了。”
他轉過頭問路近:“你呢?你走不走?”
路近搖了搖頭,“我要在這裡等著念之醒過來。”
“她會很快醒過來嗎?”路遠很是擔心,“槍傷那麼嚴重,又經歷了大手術,一般情況下得花幾天時間才會醒吧?”
“你不看是誰給她做的手術?她會脫離危險期,明天早上肯定能醒。我不放心的,是她醒來之後養傷的問題。”路近目光炯炯看著路遠,“你快想個辦法,明天讓她跟你回C城養傷。”
路遠愣了,“我?想辦法讓她跟我回去養傷?!——你這麼能想,咋不上天啊!”
他跟她非親非故,男女有別,怎麼讓她跟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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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今天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