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良澤回頭笑著對她們說:“我和斯登先生坐那邊的一號船去談事情,你們要去哪座賭廳玩?”
大廳門口有電子顯示屏,上面展示著這一層裡所有賭廳的位置和船號。
一號船不去任何賭廳,它開往的是大廳最中間一座八角亭一樣的建築。
窗簾虛挽,只能透過一角的燈光看見裡面衣香鬢影,笑聲嫋嫋。
那裡是最重要的人出沒的地方。
顧念之對那裡一點都不感興趣,她在電子顯示屏上看了一眼。
玩二十一點的賭廳有四個,她毫不猶豫選擇了東面的二號賭廳。
因為那個賭廳外面就是甲板,出去可以在甲板上看海景,看月亮,看日出。
白爽也說:“我跟顧律師。”
趙良澤和斯登一起回頭對她們揮手,然後上了一號船。
顧念之和白爽隨後登上二號船。
二號船往東劃去,駛向最東面靠外面甲板的二號賭廳。
這裡也是玩二十一點人最多的賭廳。
下了船,顧念之和白爽在入口處換了籌碼。
她們沒有急著進去,就在門口粗粗看了一下,這二號賭廳裡起碼有二十多張賭桌。
每一張賭桌上都有一個荷官負責發牌,參與下注的遊客從一個到五個不等。
最靠近甲板的角落用暗金色天鵝絨幕簾完完整整遮掩起來,不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
熱鬧的桌子旁不僅下注的人多,連圍觀的人都比別處多。
賭桌的大小也不一樣,順著賭廳的形狀錯落有致擺著,還有盆景和屏風交相間隔。
既給下注的遊客一定的隱私,又不完全隔絕他們跟別人的交流,可以說是非常的顧客至上。
可以這麼說,全球各種企業中,對顧客態度最好的公司就是賭場,沒有之一。
當然,賭場對顧客的盤剝程度也是別的企業比不了的。
所以一分錢,一分貨,誠不我欺。
顧念之挑了中間一個不大不小,人數不多不少的賭桌,對白爽說:“我去那裡,你呢?”
白爽也看了一下,笑著說:“我跟著你吧,我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
顧念之聳了聳肩,做個鬼臉說:“我也沒來過。不過有你給我作伴,我的膽子也大一些。”
白爽跟她一起走進去,站在她身邊只覺得到處都是西洋景,都快看不過來了。
她們倆都穿得普通,可是這裡的女客,一個比一個穿得華麗動人。
有穿著低胸短裙,紅髮披肩的英國美人,手裡拿著白蘭地酒杯笑嘻嘻地坐在一個肥頭大耳的白人遊客身邊看他下注。
有一身黑色禮服裙,只在胸口露出兩個洞的金髮美女,藍眼睛就像晴空一樣動人。
坐在賭桌前,懶洋洋地扔出一張牌,翹起二郎腿,裙子頓時往上撩起,露出白生生的大腿。
她旁邊下注的遊客是個中年華裔男子,眼睛不由自主往她腿上瞟,都忘了手裡的牌。
只聽一聲爆笑,“……Straight flush!I won!”(同花順!我贏了!)
正是那位穿黑色禮服裙露大腿的金髮美女。
坐在她旁邊被她的大腿吸引的華裔男子則一臉喪氣,哼哼地扔了手裡的牌,嘟噥道:“……真是邪門兒了!不玩了!”
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起身就走。
而那位剛剛叫了“同花順”的金髮女郎跟著站了起來,對那華裔男子用蹩腳的華語說:“先森,要喝酒嗎?”
那男子轉怒為喜,回頭拉了她的手,“那邊就是吧檯,小姐願意賞臉嗎?”
這倆很快就勾勾搭搭喝酒去了。
正好讓出兩個座位。
顧念之和白爽急忙走過去坐下,接替了這兩個人的位置。
她們這一桌發牌的荷官是一個白人女子,只說英文,對說華語的遊客不假辭色。
每一次發牌都是冷冰冰的,看也不看大家,臉上總是有股生無可戀的喪氣。
但她手勢快,看牌準,玩的次數快,因此他們這一桌也吸引了一些人。
顧念之就是在這裡,慢慢積累了自己的名氣和聲望。
第一把:“……full house。”(三張相同和兩張相同)
莊家只有One pair(對子),她贏。
第二把:“……four of a kind。”(十張相同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