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守憶被顧念之的眼神看得發毛,不由自主移開視線,皺著眉頭說:“你盯著我做什麼?不認識我了?”
顧念之呵呵一笑,說:“難怪你的臉皮那麼厚,原來你不止一張臉!”
溫守憶心裡一跳,撇了撇嘴,“你就負隅頑抗吧,洛勒先生、萊因茨先生都不是省油的燈!”
她們倆是用華語說話,洛勒聽不懂,但看她們倆的臉色,也大致猜到她們在爭執。
洛勒咳嗽一聲,打斷她們,問道:“顧小姐,你明明認識萊因茨,卻故意裝作不認識,接近他,是為了什麼?”
溫守憶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四周,小聲說:“洛勒先生,把她帶回去再問吧,這裡是別人的地方。”
“哈哈,沒關係,這裡都是我們的人。”洛勒往四周看了一眼,很是放心地說。
他們在這裡佈置了很多人手,明裡暗裡都有他們的人。
不過他也覺得溫守憶說得對,應該帶回去再問話。
可是他實在太好奇了。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獵物主動靠近獵手”的行為,一向心思細敏的他,這個時候也不由得想多了。
洛勒以己度人,總覺得顧念之這種反常的行為背後,是不是別有深意。
顧念之暗道,我能有什麼深意?當然是要藉機多套點德國聯邦情報局的“密匙”訊息了……
但這一點,就連溫守憶都無從知曉。
顧念之微微笑著,一點都沒有被抓之後的驚慌失措,這種揮灑自如的樣子,也讓洛勒心裡的疑竇更深。
萬一她是別人放出來的餌怎麼辦?
他要把她帶回去,豈不是正好中了別人的計?
這樣一想,他又不想把顧念之馬上帶走了。
洛勒臉色一沉,對萊因茨揚了揚下頜:“……讓她說!為什麼要藉機靠近你!”
萊因茨先一槍打爆停車場裡的燈,毀掉所有的監控,然後走上前,一把掐住顧念之的喉嚨,拿槍再一次頂住了她的額頭,冷冷地說:“說!不然我一槍打爆你的頭!”
昏暗下來的停車場裡,只看見影影綽綽的高大人影,站在洛勒的防彈專車旁邊。
洛勒的保鏢將他和溫守憶團團圍在中間,就算是狙擊手也無法透過重重人體護盾傷到他們兩人。
洛勒和溫守憶身後是防彈專車,旁邊是保鏢,對面就是顧念之和萊因茨。
萊因茨身材高大,顧念之幾乎被他掐著脖子拎起來,雙腳離地,在半空中撲騰著,實在太難受了。
她劇烈地咳嗽著,在萊因茨手裡掙扎,故意“威武不屈”,就是不肯說出真相,好像她真的別有目的一樣。
路近在監控器裡看見這一幕,差一點瘋了,對霍紹恆和路遠狂呼:“你們快動手啊!不然我就衝出去開槍了!”
他有槍,但是槍法不準,他衝出去,就是跟他們同歸於盡的節奏。
顧念之耳朵裡有微型藍芽耳麥,她聽見了路近的狂呼,心頭大急,連忙說:“你別急!別急!我說!我說!”
她和路遠、路近、霍紹恆有專線通訊系統,他們任何一個人說話,大家都能聽見。
因此顧念之一開口,霍紹恆就聽見了,也第一時間明白她的意思。
霍紹恆心裡也不好受,但他還是極力剋制自己,沉聲說:“路伯父別急,念之有她的計劃。”
萊因茨見顧念之肯說了,才鬆開手。
顧念之雙腳回到地面上,她腿一軟,癱在地上,捂著喉嚨劇烈咳嗽起來。
洛勒等得不耐煩了,走上去很狠踹了顧念之後背一腳,“快說!別磨磨蹭蹭的!”
顧念之嘴角咬出了血,差一點撲倒在地上。
她忍著痛回頭看著洛勒,惡狠狠地說:“你敢再動我一下試試!蘇聯克格勃可不是吃素的!他們會打斷你每一根骨頭!然後把你的骨頭磨碎了餵狗!”
“蘇聯克格勃?”洛勒又驚了一下,縮回了腳,“你跟蘇聯克格勃有什麼關係?!”
顧念之一說“蘇聯克格勃”,霍紹恆就大致猜出了她要做什麼。
他立刻跟路近和路遠商量了新的行動方案,很快摸進了漆黑的停車場。
跟前面喧囂叫嚷等著警察的劇院大廳比起來,這離劇院還有一段距離的停車場顯得安靜極了。
萊因茨聽見顧念之說出“蘇聯克格勃”,也很是震驚。
他上前一步,再次掐著顧念之的脖子將她從地上拽起來,這一次拿槍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