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點了點頭,聲音很淡定,“Ok。”
她將手放入自己的衣兜,在裡面摸索著,就在這時,她感覺到有人從背後悄然襲來,帶動了空氣的流動,讓她後頸上汗毛都豎了起來。
顧念之下意識往旁邊一讓,她對面的黑人立即條件反射般開了一槍。
砰!
她後面的人也拔槍還擊了。
槍聲頓時如同爆竹噼裡啪啦地在安靜地樹林中響起來。
飛鳥被驚醒了,呼啦啦飛上天空。
顧念之抱頭躲在路邊,見這些人雖然拔槍亂射,但卻都神奇地避開了她站立的地方,心裡很快明白過來。
這是個圈套,衝她來的。
越來越多的腳步聲往這邊跑了過來,不遠處甚至聽見了警車的聲音。
顧念之儘量往背後的樹叢挪過去。
不遠的地方,霍紹恆穿著跟黑人一樣的套頭衫靠在樹後謹慎觀察,兜帽低低地壓在頭頂,前面的衣領豎起來直接遮住了整張臉。
他手裡握著手槍,對準了顧念之所在的位置。
只要那群黑人敢向顧念之的位置開槍,霍紹恆會毫不猶豫在他們背後放冷槍……
可是那群黑人好像商量好的一樣,沒人真的往顧念之那邊開槍。
但是他們漸漸聯合起來,往顧念之那邊圍了過去。
顧念之往後退了一步,扶著小樹站起來,從衣兜裡掏出路近給她特製的“防狼噴霧器”,往面前那群黑人身上狠狠噴了過去。
一股濃厚的白煙從她手裡小巧玲瓏的口紅狀物體裡噴了出來,幾乎模糊了大家的視線。
這群黑人都是身負多宗罪案的老油子,哪裡把區區防狼噴霧器放在眼裡?
他們毫不在乎地衝了上去!
可是一接觸到那白煙,他們發現突然全身沒力氣了,不僅沒力氣了,而且眼睛一陣痠痛,就像遇到催淚瓦斯一樣,幾個有哮喘的黑人甚至握著喉嚨開始翻白眼了。
好在這些有哮喘的人都隨身帶著哮喘噴霧器,忙掏出來往自己嘴裡噴了幾下,才緩解了症狀。
但是他們卻再也提不起力氣追擊了,一個個靠在樹幹上大口大口喘著氣,手上痠軟無力,連槍都快握不住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如果他們能活著走出這裡的小樹林,他們會發現他們會得“男性功能障礙永久喪失症”,意味著他們永遠不能對女性施暴了。
可是他們等不到這一天。
一個黑衣人從樹林後面轉過來,手裡拿著裝了消音器的無聲手槍,朝著這些已經軟癱下來的黑人連開數槍,將他們所有人打死在樹林裡。
霍紹恆在不遠處目睹了這一切,默默用高畫質針孔攝像機拍下黑衣人作案的所有場景,然後用手往下拉拉帽兜,追著顧念之消失的方向去了。
警車終於呼嘯而至,等待他們的,只是一地的屍體。
……
顧念之在中央公園的小樹林裡跑了一會兒,打算要從另一個出口出去。
就在這時,她耳朵裡的藍芽耳麥響了,是霍紹恆的聲音。
“……你身後七點鐘方向,有個黑衣人正在跟蹤你。不要怕,不要回頭,往前走。”
顧念之聽見霍紹恆的聲音,霎時鎮定下來。
她拿出小粉餅盒子,開啟照了照自己。
那黑衣人在她身後一晃就不見了。
顧念之當做沒有看見,對著鏡子整整劉海,然後闔上放回自己的衣兜裡,又半蹲下來繫鞋帶。
磨磨蹭蹭半天,才站起來往前走。
她身後的黑衣人好像等不及了,突然一個前滾翻從藏身的樹叢後滾了出來,半跪在地上,拔槍在手,穩穩地對準顧念之,啞聲說:“Freeze!(不許動)”
顧念之一下子僵硬了。
她保持著一動不動地姿勢站在那裡,背對著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得意地笑了起來,正要站起來,突然又一個穿白色運動裝的人從他背後衝出來,一腳踹在他握槍的手腕上!
這黑衣人的手腕一陣劇痛,完全握不住手槍,手槍頓時從他手裡飛起來,如同拋物線一樣,往顧念之那邊飛了過去。
從背後衝過來的人抬起頭,碧藍的眼眸緊緊地盯著顧念之,大聲說:“Hold it!(接住)”
顧念之轉身過來,正好看見一縷初升的陽光從樹縫裡照進來,落在那人純正的金髮上,讓他雕塑般的五官更增添了幾分出塵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