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她不想讓何承堅知道他們在查什麼。
這個人的能量和聲勢太大,他一插手,會讓這個案子背後的人警覺。
霍紹恆明白過了,讚許地點點頭,“有道理,我們確實需要弄一些第一手資料看看。”
“那我們分頭查資料,看看能找出多少秦會昌一家人當年在C城的朋友、鄰居,或者同事。”
顧念之點了點頭,“那我們分頭查。”
兩人分工合作,顧念之在網上查,霍紹恆利用蘇聯克格勃的渠道查。
一天之後,他們整理出一份名單,確定了這些人現在的地址,打算去C城。
但是在去C城之前,他們還得弄清楚路近的測試結果,也就是確定秦瑤光整容的具體時間是在哪一年,哪一月。
據說,這是路近能逆推的最大限度了。
這一天一大早,顧念之早早起身,隨便洗漱了兩下,就去敲路近公寓的門。
這兩天,路近都是在自己公寓的實驗室裡做實驗。
聽見顧念之敲門的聲音,路近看著自己測試出來的結果,嘆了口氣。
果然是那一年。
他去浴室照了照鏡子,見自己臉上鬍子拉碴,一副不修邊幅的樣子,忙用水隨便洗了臉,才出來開門。
顧念之以為路近還沒起床,正打算過一會兒再來。
門一開,顧念之的雙眸頓時亮晶晶:“爸!您的結果出來了嗎?”
“出來了。”路近側過身,讓她進來。
顧念之歡天喜地地蹦了進來,在路近的沙發上端端正正坐好,像個很聽話的小學生一樣,忽閃著明媚的大眼睛問道:“……是哪一年?秦瑤光整容,到底是哪一年?”
路近給她一份資料:“這是我的檢測資料結果,你看看時間。”
顧念之接過資料,急忙翻看起來。
一直翻到最後一頁,才看見路近寫的那個時間。
顧念之算了一下,驚訝地抬頭說:“……那時候秦瑤光才八歲半!”
比他們之前認為的“十歲”,還要小一點。
路近鄭重點頭,“準確地說,就是在秦會昌一家人車禍的一年前。”
“怎麼會這樣?”顧念之有些失望地闔上資料,“我還以為……是在那之後。”
“很遺憾,確實是他們車禍一年前。”路近很嚴肅地說,“我沒有騙你。”
顧念之:“……”
她笑了一下,“爸,我知道,您要是騙我,您的眼神和動作都是完全不同的。”
她被騙過一次就夠了,要騙她第二次,就連霍紹恆都做不到。
路近認真地點點頭,“我知道以你的智商,不會看不到這一點。”
“……可我還是被您騙了一次……”顧念之對那一次“被騙”耿耿於懷。
路近一本正經地解釋說:“你那次被我騙,是因為你被親情矇蔽了雙眼,你無條件相信我,所以你不假思索地接受了我說的每一句話。”
顧念之:“……”
她幽幽地說:“您知道就好。”
“我也有損失。我的做法,讓你失去了對我的無條件信任。”路近很誠懇地向顧念之承認錯誤,“我很遺憾,但是我並不後悔。在那個時候,我盡我所能做了我能夠做的事。最後被你發現真相,那是你太聰明瞭,聰明到連我都沒有預料的地步。”
顧念之反而不好意思了,忙說:“爸,我知道您那樣做是有苦衷的,我並沒有怪您。但是我們每個人對事情的看法不一樣,想法和做法也不一樣,所以我們才需要交流。”
“您有什麼事,可以說出來我們一起分析。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三個臭皮匠就頂一個諸葛亮!”顧念之是個非常樂觀的人,她拍了拍路近的肩膀,“爸,有我們這幾個人,我覺得天底下沒有能難倒我們的事!”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路近感慨著,摸了摸顧念之的頭,笑眯眯地說:“……好。”
顧念之覺得路近言不由衷,但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她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的追根究底,總得給路近一點私人空間。
顧念之話鋒一轉,“那這份資料您給我的郵箱發一份嗎?我想仔細推敲一下這個時間段到底是怎麼回事。”
路近笑著說:“好,我馬上就發。”
又問她:“吃早飯了嗎?彼得不會還沒來做早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