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放軟了語氣,“……醒了?”
“嗯。”
“頭還疼嗎?”
“不疼了。”
“還發燒嗎?”
“不燒了。”
“……能起床走路嗎?”
顧念之揉了揉自己的腿,似乎也沒事。
她自嘲地笑了笑。
以她的體質,估計天塌下來,她頂一頂,第二天也會恢復正常。
她點了點頭,“能。”
“好,你跟大雄和肖夜他們過來吧。”
“還有事嗎?”顧念之懨懨地問,精神不太好。
“……接你爸爸媽媽上岸。”霍紹恆頓了頓,“你還要獻花。”
對啊!
這就是霍少說的,要帶她去看她的爸爸媽媽吧……
顧念之幾乎馬上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下來,著急地說:“我馬上來!”
她衝進浴室,簡單洗漱了一下,洗了臉,臉上脂粉未施,換上一套更加肅穆端莊的黑色禮服。
抱起那兩束玻璃珠包裝的夜曇花,顧念之來到陰世雄身邊,說:“大雄哥,霍少讓你帶我過去。”
“走吧。”陰世雄拉著她的手,帶她離開。
肖夜急忙跟在後面走了出去。
宋錦寧嘆了口氣,也收拾了電腦包,跟著下去了。
……
顧念之跟著陰世雄、肖夜和宋錦寧一起走進臨時搭建的禮堂。
雖然是臨時搭建,但是裡面的陳設一絲不苟。
一條長長的紅毯縱貫禮堂,一直延伸到海邊的跳板上。
季上將穿著正式的軍裝禮服,頭戴軍帽,金黃色三星一穗的肩章在燈光下格外醒目。
他站在那裡不苟言笑。
龍議長和白首相都穿著西裝,謝老爺子則穿著中式禮服。
四個人並排站在紅毯的這一端。
見顧念之他們進來了,季上將朝她招了招手。
顧念之看看陰世雄,又看看肖夜。
兩人不約而同推推她,“去吧。”
顧念之抿了抿唇,抱著兩束玻璃紙包著的夜曇花過去了。
季上將讓開地方,她就站在這四個人中間的位置。
被四個大佬簇擁,顧念之渾身不得勁。
但卻不敢再動彈一下,筆直僵硬地站在那裡。
禮堂裡的氣氛逐漸凝重,連空氣都好像停止了流通。
顧念之有些窒息。
不過這種窒息感覺沒過多久,她看見八個軍裝筆挺的軍人抬著兩幅棺材從跳板上走下來,走向紅毯。
她的心激烈的跳動。
身體不受控制地抖了起來,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
季上將輕輕抬手,扶住她的手臂。
顧念之看了季上將一眼,大眼睛又紅又腫。
季上將心裡難受,抿了抿唇,柔聲說:“去吧,孩子,去給你爸爸媽媽獻花。”
禮堂裡,穿著大校軍裝的司儀正在一項項宣佈著儀式。
國歌奏起,軍樂聲奏起,小型的三軍儀仗隊懷抱著槍。
如同接受檢閱一樣,大家的視線一起投向正冉冉前行的抬棺將士們。
在八個身材高大,面容沉靜的抬棺將士中,霍紹恆依然是最醒目的。
他們邁著整齊的步伐,將兩臺櫻桃木的棺木放到了禮堂的禮儀臺上。
棺木上覆蓋著鮮紅的國旗,靜靜地矗放。
顧念之強忍著淚水,抱著兩束夜曇花,緩步走了過去。
她將兩束夜曇花分別放在兩個棺木上,然後彎下腰,虔誠地親吻棺木。
直起身的時候,兩滴淚水再次落了下來,滴在潔白的夜曇花花瓣上。
花瓣上的淚水晶瑩剔透,映著禮堂的燈光,恍惚又出現了彩虹的顏色。
顧念之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在心裡默默地說:“……爸爸媽媽,這是早上沒有流完的淚,不是我又哭了。”
禮堂裡很安靜,大家的目光都投射在顧念之身上。
季上將走上前來,站在顧念之身邊,一臉沉重地對大家發表致辭。
“這裡躺著兩位烈士,他們不是華夏公民,生前也沒有回過故國,但他們是華夏後裔,哪怕一輩子沒有踏上過華夏的國土,他們也沒有忘記自己是華夏人。”
“我們這個民族歷經風雨,多災多難,但每一次都能從廢墟中崛起,就是因為我們華夏人,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