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勢同水火,何承堅也覺得頭疼。
他訕訕地閉了嘴。
溫守憶憤憤不平:“就算你遭遇了不測,為什麼我就是兇手?你還說你不是誹謗!”
顧念之雙手環胸,不動聲色地說:“我告訴你為什麼我遭遇了我不測,你就是兇手。——因為,如果我遭遇了不測,你就是最大得利者!”
“謀殺案的一般推論,大部分兇手都是為了從死者那裡獲得某種利益。誰得到的利益最大,誰的嫌疑就最大。——這還要我教你?”
溫守憶臉上紅了又白,手裡的拳頭握了又放,過了好一會兒,才激動地說:“胡說!你遭遇不測,我能有什麼利益?!你不要血口噴人!”
“嗯,你能有什麼利益?讓我想想。”顧念之繞著她走了一圈,“你是為什麼能到何教授身邊,不用我提醒了吧?”
“七年前,因為何教授誤以為我在車禍中身亡,你才作為替代品來到何教授身邊。”
“所以作為我的替身,你難道不是最恨我?因為我沒死,所以你曾經得到的一切,又從手邊溜走了。”
“人最怕的不是沒得到,而是得到後又失去。”顧念之越說越帶勁,雖然她其實並沒有任何證據,她的話,跟“信口雌黃”差不多。
溫守憶的手心漸漸冒出汗來,不過她還是非常鎮定地質問顧念之:“你認真的?”
顧念之偏了偏頭,“對,我就是認真的。除非你能發誓,如果我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你也不會跟何教授在一起,我就相信你不是可能的兇手。”
溫守憶勃然大怒,“我為什麼要發這種誓?!你太過份了!”
“哈哈,你這是表示你其實一直覬覦何教授?那你為什麼又抓著小寧哥不放?!”顧念之朝何承堅那邊看了一眼,做了個“你懂的”眼神。
何承堅眸光沉沉,卻也被她逗得勾了勾唇角。
他一笑,眼角深深的紋路就跟著翹了起來,一雙桃花眼看上去比何之初更加有魅力。
顧念之收回視線,心道難怪她那個便宜媽等這個男人等了二十多年,這等極品,一般人招架不住啊……
也只有霍少能把他比下去了。
顧念之想起霍紹恆,眼神不由柔和起來,臉上的笑容跟抹了蜜一樣。
何之初這時正好推門進來,一眼看見顧念之甜美的笑容,水汪汪的大眼睛勾魂奪魄,心裡一陣急跳,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扶著門把手站了一會兒,才問:“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溫守憶滿臉通紅,完全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匆匆忙忙地說:“我回去了,秦姨還等著我回話了。何上將,我先走了。”
她慌慌張張轉身,拉開書房的門趕緊跑了出去。
顧念之也不想繼續在這裡待下去了,她對何承堅微微躬身,“何伯伯,請您通知小寧哥一聲,我現在就去收拾行李,馬上搬出何家。”
“怎麼回事?”何之初一聽不妙,立刻攥住顧念之的胳膊,緊張地問:“你為什麼要搬出何家?”
顧念之輕輕撥開他的手,笑著說:“何教授問何伯伯吧,我先走了。你們父子慢慢聊。”
她的力氣雖然不大,但行動卻很堅定。
一根一根撥開何之初的手指,她毅然脫身而去。
書房的門咣噹一聲再次關上,屋裡只有何之初和何承堅兩個人。
何之初怒視著何承堅,瀲灩的桃花眼幾乎要冒火了,“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何承堅這時又覺得有些對不起兒子,為了不承受何之初的怒火,他用手捂著胸口,“哎喲”又叫了一聲,“胸口疼!還有藥嗎?!”
何之初急忙走過去,將藥拿出來,又拿起座機電話:“怎麼又不舒服?我還是趕緊打電話叫醫生過來。”
何承堅只好按住他的手,討好地笑:“阿初啊,沒事了,爸爸沒事了。剛才是跟你開玩笑,你發那麼大火,爸爸害怕啊……”
看著在人前威嚴無比的父親不惜在他面前低三下四地低頭求饒,何之初再大的氣也發不出來。
他閉了閉眼,用手揉著眉心,在沙發上坐下來,“爸,到底是怎麼回事,您快說,我不生氣。”
何承堅心疼地看著何之初,心想,顧念之那個小姑娘滿身的傲氣,不殺殺她的威風,她怎麼會甘心一輩子死心塌地地跟何之初過一輩子?
他的決定沒有錯。
躊躇了一會兒,何承堅還是把剛才的情形挑重要部分說了,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