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紹恆劃開手機,面無表情看了一會兒何之初發來的簡訊。
短短的一句話,他整整看了半個小時。
“小澤,把今天何之初在這裡看監控的影片放出來。”霍紹恆收起手機,一隻手在辦公桌上彈了彈。
趙良澤忙把今天辦公室的監控接到牆上的大螢幕上播放出來。
他們錄下了何之初今天在霍紹恆辦公室裡的一舉一動。
霍紹恆不動聲色看著牆上的大螢幕,直到監控放到那四輛黑色SUV出現的時候,霍紹恆坐直了身子,“重放一遍剛才的監控。”
趙良澤把那段監控又放了一遍。
他們看見何之初站在辦公室中央,兩眼同樣盯著牆上的大螢幕。
他的神情並沒有什麼大的變化,直到那四輛黑色SUV出現,他的雙眸極快地閃了一下。
這個神情太過輕微短暫,如果不是霍紹恆眼神厲害,又放慢了監控播放的速度,確實很難發現。
霍紹恆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在桌上輕輕敲擊,心想,這四輛車果然有問題,何之初的態度也很有問題……
他擰著眉頭,像是在跟陰世雄、趙良澤討論,也像是在說給自己聽:“……念之應該沒事。如果有事,如果真的……,何之初不會是這種反應。”
陰世雄和趙良澤忙不迭地點頭應和:“對對對!如果念之真的出啥事,何教授今天能把我們的大樓給拆了!”
“一定是他故意誤導我們!”
“他不想我們跟著去救念之!”
兩人七嘴八舌地應和,但其實都是色厲內荏。
他們心裡也懸得慌。
萬一,或者千萬分之一的可能呢?
霍紹恆攏著眉,說:“從何之初的反應來看,他八成知道念之被擄劫的線索,甚至說不定他根本知道是誰做的?”
陰世雄和趙良澤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撓了撓頭,覺得好難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對這個問題的回答,關係到他們以後的行動安排,也直接關係到顧念之的生死。
霍紹恆心裡也很矛盾,他當然希望何之初真的能將顧念之救出來。
落在何之初手裡,總比落在不知名的歹徒手裡要好。
但是他絕對不能讓何之初掌控顧念之,所以歸根到底,他還是要追查下去。
“繼續查,緊盯何之初那條線。”霍紹恆站了起來,“大雄,給我辦去美國的手續。”
他頓了頓,“用別的身份。”
這是要再次用假身份進入美國。
陰世雄和趙良澤齊聲反對:“霍少!您不能去!我去!”
他們不能再讓自己的主將處於危險之中。
霍紹恆走到窗前,兩手撐在窗臺,看著窗外的炎炎夏日,抿了抿唇,“沒事,給我辦手續,你們倆也跟著一起去。”
他們都沒想到,到了下午,陰世雄剛剛把去美國的手續辦回來的時候,他們在B大的外勤人員發回來一個重要訊息。
“霍少,何教授從B大辭職!——他是真不回來了?!”陰世雄忙向霍紹恆轉述外勤人員的發現,並且把何之初的辭職郵件轉發到霍紹恆信箱。
之前他們還抱有一絲僥倖心理,沒想到何之初連B大法學系教授的職位都辭了。
那是真的不打算再回華夏帝國了。
霍紹恆鎮定地說:“聯絡美國的外勤,讓他們打聽何之初在美國的工作怎樣了。”
何之初是美國第一大律所的合夥人,還是哈佛大學法學院的終身教授。
這兩個工作,是何之初在來華夏帝國B大任教之前就有的工作。
一個小時過去,美國的外勤發來兩個不幸的訊息。
“何教授從美國哈佛大學法學院辭職,並且將自己在第一大律所的合夥人股份託人轉賣。”
“何教授在美國的房產,全部轉給了信託基金持有。”
霍紹恆的拳頭緊緊握了起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今天上午。”
美國的外勤人員說了一個時間。
霍紹恆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看,正是何之初給他發簡訊的時間。
也就是說,早晨何之初剛回美國,就發了數封電子郵件,從B大辭職,從哈佛大學法學院辭職,託人轉賣自己的合夥人股份,同時簽署信託基金轉讓書,將自己的所有房產轉給信託基金持有。
這個舉動,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