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來說去,都是她的錯?
顧念之心裡很不舒服。
想到她為霍紹恆做過的事,出過的生,入過的死,一幕幕在她腦海裡迴旋,最終只得“斤斤計較”四個字,她實在是消受不起這樣的“厚愛”……
顧念之的身子突然僵硬了,兩隻手抓住霍紹恆的胳膊用力推開。
可是霍紹恆的力氣太大了,她根本不能撼動他分毫。
霍紹恆敏銳地感覺到顧念之的情緒又低落下去,而且比昨天晚上還要嚴重。
他飛快地想了想自己剛才說過的話,頓時明白過來,小姑娘又鑽牛角尖了。
又或者是自己的說話方式不對。
明明知道她現在正是敏感易怒的時候,自己說的任何一句話她都會在心裡兜十來個回合,想不想歪都難。
霍紹恆在心裡嘆息一聲,將顧念之抱得更緊了,“小乖,你想到哪裡去了?”
顧念之抿了抿唇,嘟著嘴抱怨道:“……我還能想到哪裡去?你說我斤斤計較,都是我的錯,所以都怪我咯?既然我讓你為難了,你可以不用敷衍我。我說過了,長痛不如短痛。就因為是我提出的分手,所以你總是不甘心被甩,是吧?我給你機會,你跟我說分手,好吧?我一定……”
她的話沒說完,霍紹恆已經再次吻上她的唇,堵住她沒說出口的話。
顧念之唔唔叫著,用力把霍紹恆推開,可剛一張口,霍紹恆又欺身上來,再次吻住她的唇,把她的嘴堵得嚴嚴實實。
她手腳並用地掙扎著,力氣還真不小,霍紹恆沒辦法,只好一手鉗住她的兩隻手摁在枕頭上,兩條腿將顧念之夾在中間,整個人伏到她身上,才將小野貓一樣張牙舞爪的顧念之給整服貼了。
顧念之累得氣喘吁吁,霍紹恆的人跟一座山一樣壓在她身上,她都喘不過氣來了,可一逮著機會,她還是能抽猛子踹霍紹恆一腳。
兩人在床上翻滾扭打起來。
霍紹恆當然不能跟顧念之較真,只用了兩三分力氣,一邊陪著她打鬧發洩,一邊還得防著她弄傷自己,只等她鬧得累了,出一身汗,心裡才會好過些。
顧念之卻是越戰越有精神,她才不管霍紹恆是真退讓還是假退讓,反正她現在心裡不爽,極度不爽,一定要打人發洩一番!
她飛起一腳,往霍紹恆兩腿之間踹過去,霍紹恆連躲都不用躲,一隻手揮來輕而易舉就握住了她的小腿,讓她沒法再踢。
可顧念之趁霍紹恆握住她左腿的機會,一個翻身,以左腿為支點,從床上翻了個跟斗,凌空而起,跨坐在霍紹恆的脖子上。
霍紹恆:“……”
這小妞兒的近身擒拿術學得不錯啊……
霍紹恆一時興起,和她在床上“切磋”起來。
一手握住她的腰肢,一手托起她的臀部,正要一舉一放,將她弄下來,顧念之偏這個時候用盡全身力氣抱住他的脖子。
霍紹恆手指連揮,戳中顧念之胳膊肘上的麻筋,鬆開她抱住他脖子的手臂,輕吼一聲,下盤加大力度,用了五分力氣,將她整個人舉起來然後抱著滾到床上。
顧念之拳打腳踢,要推開霍紹恆,霍紹恆只好用了更大的力氣壓制她。
可憐的大床被他們折騰得發出吱嘎吱嘎的脆響。
沒過多久,只聽“嘩啦啦”一聲轟響。
床,塌了。
顧念之收勢不及,快要跌到地上去了。
霍紹恆伸臂抱住她,一起從塌了的床上滾下來,做了顧念之的“肉墊”。
顧念之坐在霍紹恆腰間,抬眸看著塌了的床,又羞又怒,脾氣全撒在霍紹恆身上:“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買的什麼破床!假冒偽劣商品!要索賠!”
霍紹恆明知不是床的問題。
是他沒有控制好力度,超過了這床的承受能力……
不過顧念之在氣頭上,霍紹恆明智地不再跟她講道理,只是抱著她起身,在她的胳膊腿上分別摁了摁,問道:“沒有傷到哪裡吧?”
“沒有。”顧念之依然氣呼呼地,扭著頭說:“就算傷了也沒關係,過一天就好了。姑娘我天賦異稟!”
霍紹恆心裡突然一陣難過,將她抱了一抱,半天沒有說話。
顧念之被霍紹恆突如其來的溫情嚇著了。
她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困惑地看著霍紹恆,不明白這位大爺又是怎麼了……
剛才還跟她這個小姑娘打架來著,真不知羞!
霍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