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父愛、母愛,他大概享受得也不多。
當然,他父母都在身邊,宋伯母毫無疑問非常疼霍少,不過宋伯母跟馬伯母是完全不同的兩類人,不能比較,但她都喜歡。
她想成為宋伯母那樣能獨當一面的人,但是也希望有個馬伯母那樣的母親。
她是不是太貪心了?
顧念之手指在車窗上伴著鋼琴的節奏輕輕敲擊,視線看向在她斜前方駕駛座位上開車的何之初。
她恍惚記得何之初提過一次,說他母親在十歲的時候過世了,。
他是由他父親親手帶大的。
他父親為了他,十多年沒有再婚,直到何之初快30了,他父親才再跟一直陪在身邊的紅顏知己結了婚。
這樣一想,顧念之漸漸心平氣和。
好吧,大家都不是馬琦琦那種家庭出來的人,所以能夠互相理解吧?
但是顧念之還是覺得,他們跟她不一樣。
不管他們的父親母親是不是真的愛他們,他們都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知道自己的根在哪裡。
她不同,她不記得自己的父母,不記得自己的家鄉和童年,所以她的不安全感,和對母愛的渴望,比他們都要深。
她一定要快點畢業,畢業之後,她就能早點自立,然後開始自己的尋母之旅。
靠別人總是靠不住的……
顧念之模模糊糊地想,慢慢的睡意襲來,她就靠在車窗上睡過去了。
這一天實在太累了,她這麼精力旺盛的人,都覺得有些心力交瘁。
……
霍紹恆過了一會兒沒有聽見她說話,感覺到她氣息平緩輕微,像是睡著了的樣子。
扭頭一看,果然睡了。
只是頭靠在車窗上,雙臂緊緊抱著自己的胸口,縮在角落裡。
霍紹恆眼眸閃了閃,坐了過去,將顧念之攬過來,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顧念之睡得正熟,睡夢中感覺到一陣熟悉的氣息襲來,她不由自主靠了過去,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聽見了熟悉的心臟跳動聲,那是最好的催眠曲,她睡得更香了。
霍紹恆垂眸,看著已經從肩膀蹭到他胸口,抓著他的衣襟睡著了的顧念之,微微勾唇笑了笑。
就這樣抱著她,讓她枕著他的胸口,一直睡到學校宿舍樓下。
何之初從後視鏡裡看見了,握著方向盤的手背上青筋都爆出來了,但卻咬著牙一聲不吭。
……
陰世雄早就到了,馬琦琦上去之後,他一個人在這裡等。
已經是半夜12點多了,學校裡沒什麼人。
陰世雄沒有等多久,就看見何之初的車開了過來,停在宿舍落下。
車門開啟,霍紹恆從車裡下來,然後轉身又探入車裡,抱了個人出來。
何之初也從車裡下來,叫住了霍紹恆:“霍少,這樣不好吧?”
霍紹恆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有什麼不好?念之睡著了。”
“就這麼幾步路,叫醒她就行了。”何之初冷著臉走過來,叫道:“念之,醒醒。”
他的聲音好像在她耳邊炸響。
顧念之朦朧中睜開眼睛,很快感覺到不對勁,忙掙扎著站到地上。
她模模糊糊想起了在車裡自己好像是靠著霍紹恆睡的,頓時覺得很羞愧,頭也不抬地說:“……何教授,謝謝你送我回來。晚安。”說著,轉身就往宿舍樓裡跑去了。
何之初沒有說話,給顧念之發了條好好休息的簡訊,就上車開走了。
陰世雄這時才踱了過來,笑著說:“霍少,咱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霍紹恆看也不看他,伸了手說:“鑰匙。”
陰世雄把車鑰匙放他手裡,跟著他上車,離開了B大校園,會特別行動司總部駐地去了。
……
第二天是週一,顧念之和馬琦琦早上都有課。
兩人7點多就起床,忙忙碌碌吃完早飯,便揹著書包奔赴各自的教室。
週一的B大校園裡,莘莘學子們迎著朝陽同時間賽跑,充滿了昂揚鬥志。
校園外的世界卻沒有這樣平穩安寧。
新任首相夫人在譚首相上任第一天就被檢察院帶走的訊息如同暴風一樣從微薄上傳到現實裡。
線上線下所有人都在關注這條重大新聞。
譚東邦和自己的幕僚商議了一晚上,最後決定第二天一大早就讓律師去檢察院將蔡頌吟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