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不行。”霍紹恆撣撣自己肩上的雪花,輕描淡寫地說:“我可是蘇聯外交官,您這麼會做人,怎麼會對一個外交官甩臉色?這樣會讓念之懷疑的。——還是像以前一樣,對我恭恭敬敬就好。”
霍冠元又想到顧念之追著那“三鮮炒飯”不放的事情,心中既警醒,又憋屈,忍不住問道:“……你給她做過那種三鮮炒飯嗎?就是你小時候,你母親給你做過的那種?”
頓了一下,還是有些得意地說:“就是我教你母親做的那種三鮮炒飯,也是你母親唯一會做的飯。”
宋錦寧是個廚藝白痴,天知道霍冠元那時候用了什麼法子,讓一個廚藝白痴居然能做出水準以上的三鮮炒飯……
那是屬於霍冠元記憶裡少有的珍惜時光,他是打死也不會跟人分享的。
霍紹恆眉眼輕凝,立刻反問道:“您給念之做過三鮮炒飯?”
霍冠元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悻悻地點點頭,“她不知道我是誰,只是對那種炒飯的味道好像很熟悉,幾次旁敲側擊問我在哪裡學的。”
霍紹恆點了點頭,揉了揉手腕,說:“念之非常聰明,對吃的東西更是吃過一次就不會忘。所以我一開始就說不會做飯,這樣就不會露出絲毫破綻。”
“滑頭!”霍冠元瞪了他一眼,但又為他感到高興。
他在霍紹恆這個年紀,可沒他現在的沉穩淡定。
他比他聰明能幹,對國家來說,是好事。
只有一代人比一代人聰明能幹,才是一個國家興旺發達的前提和基礎。
霍紹恆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說:“那就暫時保持原樣,等我這邊的事情了結之後,再商量回去的法子。”
不到最後回去的時刻,他是不會向顧念之表露身份的。
霍冠元被提醒了,連忙問道:“你跟蘇聯達成了什麼協議?他們可不是好相與的,別以為他們能無私的幫助你。”
霍紹恆沒有對霍冠元全盤托出,他只是無所謂地說:“我知道,我們只是各取所需。”
頓了一下,他將手搭在霍冠元肩膀上,堅定地說:“我也不會傷害這邊華夏帝國的利益。”
雖然這個國家不是他的國家,但本是同根生,他不會數典忘祖。
“我相信你。”霍冠元也拍拍他的肩膀,感慨地說:“這邊其實也不錯,我在這裡待了十八年,幾乎忘了那邊是什麼樣子了。”
“相信我,我們那邊比這邊更好。”霍紹恆沉穩地說,語氣低沉厚重,不容人質疑。
“好,我等著跟你回家。”霍冠元說完,朝霍紹恆伸出手。
霍紹恆見狀,重重握了上去。
兩個男人在這一刻,心底最後的隔膜也消除了。
橫亙在兩人中間十八年的時光正式淡去,他們迎接的,是一個嶄新的未來。
……
霍冠元回到公寓樓層,沒有去自己房間,而是直接去了路近的公寓。
路近還沒睡,正在工作室的電腦前編寫程式。
霍冠元站在他工作室門口敲了敲門,淡聲問道:“還記得八年前,我們打算送念之去那邊世界的時候,我讓你打的那個電話嗎?”
路近飛快打字的手停頓了一下。
他揉了揉眼睛,腳下蹬了一下地,將電腦座椅轉過來,瞪著霍冠元:“路老大,這麼晚了,你跟我說八年前的事?你是做夢了吧?”
“就當我是做夢吧。”霍冠元冷冷地說:“我讓你給我母親打電話,你打給誰了?”
路近:“……”
他用力想了一會兒,才說:“……打給你母親了啊?”
見霍冠元神情有異,路近忙說:“當時時間太緊急,我也不想浪費太多能量,聽見那邊接電話的人是女人,就當是你母親了,交代幾句之後她表示聽清楚了,我就掛了。”
“怎麼了?我打錯電話了?她不是你母親?”
霍冠元手指握成拳頭,咔咔作響,但瞪了路近半天,還是一拳頭砸在門框上,轉身走了。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顧念之也安全送到霍紹恆手裡,宋錦寧也因此痊癒,現在再糾結當初的電話打給誰,其實沒有一點意義。’
況且路近這個人實在是洪福齊天,他的將錯就錯,反而迷惑了白瑾宜,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暴露霍冠元。
因此霍冠元也只自己生了一會兒氣,氣消了就離開了。
不跟路近這種人廢話。
因為他知道,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