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的嚴肅認真。
笑著在她面前坐下,說:“蔡律師,怎麼這幅表情啊?誰欠你錢了?”
蔡勝男沒有笑,把當做證物的那條塑封的半身短裙放到書桌上,說:“羅小姐,我再問你一次,這條裙子上的東西,真的是控方律師顧念之的未婚夫的嗎?”
羅嘉蘭詫異地挑了挑眉,“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上交法院的證據,不能只寫你的指控,還要有邏輯證明。比如這條裙子上的精|斑,你說是顧念之的未婚夫的,那就得拿出DNA證明。不然法院不採納。”
這話怎麼跟昨天聽起來不一樣啊?
羅嘉蘭在心裡嘀咕著,皺著眉頭問:“我們不是要在微博造勢嗎?幹嘛要驗DNA?”
“……可是你不上交到法院,法院怎麼開始再次審訊?”蔡勝男用手指敲了敲書桌,“如果沒有新證據,法院就不會再次審訊,那麼就會依照上一次的結果進行宣判。——你真的想坐牢?”
“當然不想!”羅嘉蘭連忙搖頭,急切地說:“蔡律師,你可得幫我,你昨天說……”
“我昨天是跟控方律師談判,自然要虛虛實實,但是真的要到法院層面,光玩虛的就不行了。”蔡勝男半真半假地嚇唬羅嘉蘭。
其實她可以直接上交裙子作為證供,然後由控方律師來證明這條裙子跟霍紹恆無關。
可惜那麼做的話,霍紹恆就會被推到風尖浪口,這正是顧念之不想看見的結果。
她肯定會翻臉,蔡勝男父親的名聲和職業生涯就保不住了。
因此蔡勝男已經改了主意。
“你跟我說實話,這裙子上的東西,到底是誰的?”蔡勝男裝作很感興趣地樣子,對羅嘉蘭推心置腹。
羅嘉蘭卻支支吾吾半天,說:“……真的不能直接交到法院?要不,我們先去微博上實名舉報造聲勢?”
蔡勝男眉梢止不住地跳了跳。
這一招真是夠狠毒的。
很多人一看“實名舉報”,馬上就會相信……
“實名舉報?你打算怎麼實名舉報?你的微博號嗎?”蔡勝男不動聲色,“給我看看你的微博號。”
羅嘉蘭滿臉不自在,訕笑著說:“蔡律師沒有微博號嗎?用你的微博號,是不是會更讓人信服?”
我勒個大艹!
蔡勝男快氣死了。
居然還想坑她?
她面無表情看向自己的電腦,調整了一下攝像頭,淡定地說:“用我的微博號不是不行,但是我作為你的律師,有權利知道你那條裙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的東西?還有,你說的當年的事,我仔細查了一下,有些細節有出入。”
羅嘉蘭不耐煩了,嗤笑一聲,說:“都說了不是霍少的,你還問個什麼勁兒啊?原來我看錯了蔡律師,從美國回來的大律師,膽子就那麼一點兒啊!”
“你既然知道不是霍紹恆的,還要用我的微博號誣告他造聲勢?”蔡勝男錄到自己想要的內容,立刻翻臉,“羅嘉蘭,有你這樣坑自己的代理律師的嗎?”
羅嘉蘭微微一怔,“蔡律師,你說什麼呢?我可給了你六百萬美金的預付款!”
蔡勝男唰了一下站了起來,沉著臉說:“你不能羞辱我的職業素養和職業道德!我的職業素養和職業道德是無價的!”
羅嘉蘭也跟著站了起來,茫然地說:“蔡律師,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蔡勝男抬頭看著羅嘉蘭,平靜下來,“羅小姐,鑑於你剛才的說辭,我已經無法再做你的代理律師。我會把你的預付款,扣除實際律師費用之後剩下的餘額轉回給你的銀行賬號。我奉勸你一句,不要知法犯法,在刑事案件上誣告別人是重罪。——言盡於此,我希望你能走回正道。”
蔡勝男義正辭嚴地說完,摁下攝像頭的stop鍵,然後抬頭對一臉懵逼的羅嘉蘭說:“你剛才說的話,我已經全部錄了下來。如果你還想用這招,我會把剛才的影片發給有關人等。”
羅嘉蘭這時才明白過來,自己被蔡勝男擺了一道,頓時氣得大發脾氣。
“蔡勝男!你太過份了!你居然設計我!我要去投訴!”羅嘉蘭撲過去,把那條塑封的裙子奪了過來。
但是她一搶一奪,那裙子就從半透明的塑封裡掉了出來。——原來已經被蔡勝男剪了個窟窿。
而蔡勝男的書桌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裝滿了剛磨出來墨水的硯臺。
那裙子不偏不倚,正好掉在那硯臺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