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遺囑還被您弄丟了。”顧念之一支白嫩的手指頭輕輕地敲打自己的左頰,“您覺得這麼多偶然的事一起發生的可能性有多大?”
霍學農不說話了,沉著臉往病床上一靠,“我累了,你們都出去。不然我叫醫生過來了。”
顧念之笑著抬起手,“霍老先生彆著急啊,我還有話要問呢。”
霍學農索性閉上了眼睛。
顧念之當沒看見,整理了一下思路,說:“我們先從法律角度解釋一下遺囑。”
“根據法律規定,遺囑,是指公民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在活著的時候,按照法律規定的方式,對其遺產或其他事務所作的個人處分,並且在當事人死亡時發生效力的法律行為。”
“所以從遺囑的性質來看,它就是一個對死者個人財產和其他個人事務進行的個人處置。”
“如果按照霍老先生的說法,霍大伯的遺囑裡沒有關於財產分配的內容,這明顯不合遺囑的規範,我很懷疑霍大伯會立這種沒有條理的遺囑。”
霍學農眉梢幾不可察地跳了一下,但還是沒有說話。
顧念之沒有錯過霍學農微表情的變化。
她知道自己猜對了,勾了勾唇,繼續問:“所以,霍老先生,您還是堅持霍大伯的遺囑裡沒有任何跟他個人財產有關的內容?”
“……你什麼意思?我說了沒有就沒有。”
“那這份遺囑就是無效的。”顧念之攤了攤手,一臉惋惜,“它甚至不能叫做遺囑。”
“怎麼就不能叫遺囑?!那是從軍部一層層遞過來的,怎麼就不能叫遺囑?!”
顧念之笑眯眯地打量了霍學農一會兒,才說:“因為如果按照霍老先生堅持的一樣,遺囑確實是是有效的,那說明遺囑上肯定提到了財產分配的問題。”
霍學農張了張嘴,抬頭看著顧念之,又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顧念之自說自話一般接了過來,“……我們可以這樣推測,霍大伯的遺囑上指出要把信託基金全部留給霍少,這一點讓霍老先生很不滿,從而決定把遺囑藏起來,讓羅嘉蘭暫時接收遺產?”
霍學農冷笑了一下,說:“……編,你繼續編!”
顧念之點了點頭,“看來遺囑上其實並不是這樣說的。”
“……你怎麼知道不是?”羅嘉蘭在旁邊插嘴問道,“霍老先生親口告訴我,我父親的遺囑上說是全部信託基金都給霍少。”
顧念之搖了搖頭,說:“這種說法,我覺得跟霍大伯這個人的性格和處事風格不合。”
“你什麼意思?你比我更瞭解我父親?”羅嘉蘭心裡酸溜溜地,自己喜歡的男人喜歡的顧念之,現在連霍冠元,顧念之都能比她更瞭解?
做她的大頭夢去吧!
顧念之笑了一下。
她對霍冠元的印象,來自他對宋錦寧隱晦得不能再隱晦得暗戀。
這樣謹慎的男人,不見兔子絕不撒鷹的男人,寧可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做假夫妻過一輩子,也不肯主動去追自己喜歡的人的男人,怎麼可能弄出一份錯漏百出的遺囑?!
“我如果比你更瞭解你父親,也不奇怪。”顧念之毫不在意地說,“因為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瞭解,不是看他們認識了多久,一起參加了多少活動,而是看他們有沒有心去了解對方。羅嘉蘭,你對你父親的興趣,明顯還沒有他的信託基金大,就不要在我面前故意抬槓了。”
羅嘉蘭脖子縮了回去,整個人都陷在自己的連帽外套裡。
顧念之轉眸看向霍學農,“霍老先生,我猜那份遺囑上,應該也沒有特別重要的公事,是不是?”
霍學農正在琢磨如何把顧念之趕出這幾個官司,猝不及防被顧念之突然一問,他下意識點了點頭,然後意識過來,又馬上搖了搖頭,惱道:“個人遺囑怎麼會有公事?!你到底想套什麼話?!——我不想跟你說話!你不要再耍你的心機!”
顧念之一點都不生氣,笑嘻嘻地說:“做律師的人,不是心機boy,就是心機girl,沒有心機,怎麼做律師?霍老先生這麼說,我當是誇獎我!”
霍學農扯了扯嘴角,暗道顧念之這臉皮可真厚,他並沒有在誇她!
“本來就沒有公事,誰會把公事拿到遺囑上說?”霍老爺子嗤之以鼻。
“……嗯,我也覺得沒有。”顧念之微笑著點點頭,“我從三個方面推測,霍大伯的遺囑,應該不涉及公事。”
“首先,霍冠元先生是一名軍人,一個大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