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東邦在表情控制和情緒內斂上當然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洪康全厲害。
霍紹恆的話“……這一次幫你的難道不是洪康全?而是另有其人”一說出口,譚東邦就跟見鬼一樣看著霍紹恆,幾乎尖聲叫了起來。
“你……你……你說什麼?!我一個字都聽不懂!”譚東邦憤怒地揮舞著拳頭,“我說了沒有作弊就是沒有作弊!鬼知道你們的破系統怎麼會這樣!——不,系統沒有問題!是你們故意陷害我!”
霍紹恆嘆息著搖了搖頭,“你和洪康全是一個老師教的?還是在同一機構培訓的?你倆的藉口都是一模一樣。”
都是被別人陷害的,他們都是清清白白一無所知的正經人。
“事實如此。”譚東邦嚇得腿都抽筋了,打死他也想不到,那幕後高人明明那麼厲害,怎麼會被霍紹恆發現呢?!
這人如果連幕後高人都知道,這個世上還有他不知道的事嗎?!
譚東邦對這個世界絕望了,情緒徘徊在崩潰的邊緣。
霍紹恆一直鎮定地察言觀色,以便調整自己的策略。
發現譚東邦快撐不住了,霍紹恆倏然又甩出一句:“……上一次也是這個人幫你的吧?不過上一次這個人是透過洪康全幫你。”
譚東邦瞠目結舌,眼神直愣愣地看著霍紹恆,眼睛裡的紅血絲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霍紹恆的語氣越來越嚴厲了:“洪康全這人沒救了,他背後是日本人。擾亂國家秩序,插手大選作弊,打死公務人員,出賣國家機密。他犯的事,每一條都夠他死好幾次!——譚東邦,你還是要跟這種人合作,包庇這種人,跟他一起去死嗎?!”
“如果不是洪康全,你最多隻是賄選罪,罪不至死。可是你要跟洪康全同流合汙,通敵賣國,那就必須是死罪!”
叛國罪不論在哪個國家都是死路一條。
譚東邦終於崩潰了,他喉嚨裡發出一聲低低的哀嚎,猛地用手抱住了頭,大聲叫著:“沒有!沒有!我沒有賣國!我沒有通敵!我不想死啊!”
霍紹恆靜靜地看著譚東邦呼天搶地,等了一會兒,話鋒一轉,語氣柔和下來。
“不過,你只要說出實情,跟洪康全劃清界限,我會向軍事法庭求情,讓你轉為汙點證人。”霍紹恆往前傾身,低聲說:“絕對死罪可免。”
但是活罪難逃。
以譚東邦犯的事,如果不槍斃,關一輩子綽綽有餘。
但譚東邦這時候只要能不死刑就行,至於洪康全會不會死,關他什麼事?
死道友不死貧道,他也是為了自保!
譚東邦咻咻喘著氣,“你說真的?你敢打保票?只要我說出實情,你就能饒我不死?”
霍紹恒指了指攝像頭的位置,“這裡的一切都是錄音錄影的,如果我反悔,你大可以在軍事法庭上說出來。我們又不行會行私刑。”
知道不用死了,譚東邦慢慢回過氣,撐著桌面坐直了身子,點了點頭,“好,我說,但你要記得你的保證!”
說完又憤憤不平:“囡囡對你痴心一片,你居然這樣對她的父母?!”
霍紹恆:“……”
這是在報復他剛才說洪康全暗戀他,所以這樣噁心霍紹恆?
幾次三番被他們拉著跟他們的白痴女兒配對,霍紹恆再好的涵養和自控能力都受不了了。
霍紹恆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眼神如淬了劇毒的箭一樣射了過去。
他筆直地坐在座椅上,一字一句地說:“別給臉不要臉。什麼人會看上你女兒,你心裡沒點數?”
這是強忍了憤怒,才沒有說出髒話。
譚東邦的臉色唰地一下紅了,比剛才崩潰的時候還要難看。
他驚訝地看著霍紹恆,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你竟然看不上我女兒?那你還親自去紐約救她?!”
霍紹恆深吸一口氣,神情很快平靜下來,“我是軍人,救助國民是我的職責,但不包括包辦婚姻。好了,你再扯下去,你女兒也要來協助調查了。”
這話一說,譚東邦才徹底結束這個話題,不敢再提譚貴人。
他知道自己和蔡頌吟也許是咎由自取,但是女兒譚貴人是完全無辜的。
譚東邦哭喪著臉,兩手趴在桌上,有氣無力地說:“那我說了,你是不是一定會向法庭求情?你發誓!”
霍紹恆拒絕發誓,“你不信我就算了,發誓管用的話,你就不會出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