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間,那躺在駕駛艙一角單人行軍床上“犯病”的機長也醒了,從床上笑嘻嘻地坐起來。
顧念之:“……”
她沒有帶即時翻譯軟體,不知道霍紹恆在說什麼,但是看駕駛艙裡的情形,大致明白他們是被人誑進來的。
顧念之有些緊張。
霍紹恆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從副駕駛的位置上從容不迫地站起來,不動聲色地說:“弗拉基米爾先生,您要跟我說話,什麼時候說不行呢?何必拿飛機上幾百人的性命開玩笑?”
“這你就錯了。”那位名叫弗拉基米爾的副駕駛,也是克格勃現任二把手,從機長的位置上也站了起來。
他非常嚴肅地說:“我從來不拿無辜民眾的性命開玩笑。”
霍紹恆:“……”
“不信?”弗拉基米爾走到他面前,剛才“醒”過來的機長回到自己的駕駛位置上。
“我確實是跟著你上的飛機,但剛才,我們也確實遇到了美利堅的氣象武器。——他們是衝著你來的。如果不是我,我們今天就會在這飛機上同歸於盡。”
弗拉基米爾昂頭挺胸站在霍紹恆面前,但還是比他矮一個腦袋。
不過雖然個子不高,可氣場足有一米八。
霍紹恆揹著手,不動聲色地說:“是嗎?你以為我會信?”
紅口白牙,誰還不會吹牛咋地?
“呵呵,信不信由你。但是裡德希折損在你手上,中情局已經知道了,這就是他們的報復。可惜他們的人在華夏前一陣子折損得太厲害,不然你們還沒上飛機,在你們的國都就被他們做掉了。”
弗拉基米爾用手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霍紹恆終於有些動容。
這人不愧是克格勃的二把手,居然連裡德希的事都知道……
霍紹恆不好奇他是怎麼知道的,畢竟問了對方也不會說實話。
但他很清楚,這個訊息絕對不會是他的人洩露出去的。
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裡德希在開普城留了後手,那人知道里德希設局對付霍紹恆。
結果等來的卻是裡德希的死訊,所以那人推測只可能是裡德希害人不成反被害。
當然,對裡德希的同事和朋友來說,他們不會想到裡德希是自作自受,而是會把賬都算在霍紹恆頭上。
反正他們是敵對關係,恨他總是沒錯的。
霍紹恆挑了挑眉,“那他們的行動也算是迅速了。知道我們上的飛機,還能在航線上發動‘氣象武器’,打算神不知鬼不覺地做掉我們。”
這話剛說完,霍紹恆就覺得不太對。
如果只有他一個人的話,對方這樣做,並沒有什麼問題。
但關鍵是,霍紹恆身邊還帶著顧念之。
裡德希那群人明明對顧念之志在必得,在開普城銀行地庫裡那麼危險緊急的時刻,裡德希都不許手下傷害顧念之。
他們有什麼理由現在又要顧念之的命呢?
難道他們不知道顧念之跟霍紹恆一起上的飛機?
那更不可能了。
霍紹恆上飛機是改裝過的臉型,顧念之可什麼都沒改,就是她的本來面目。
所以中情局那夥人知道霍紹恆和顧念之上了飛機,還企圖用“氣象武器”來殺掉他們所有人?
完全沒有道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裡德希也死得太冤了……
只不過一閃念間,霍紹恆已經把整件事想的七七八八,甚至把一些矛盾的地方都記了下來。
弗拉基米爾笑著點點頭,“那是自然。裡德希是中情局在歐洲安插的最有力的釘子,號稱歐洲的‘地下沙皇’,跟我們克格勃是死敵,我討厭死裡德希這個陰陽怪氣的糟老頭子,一直扎他小人,恨不得他能早一點去見上帝!”
說著,他大力拍了拍霍紹恆的肩膀,“謝謝你幫我們做掉他!”
霍紹恆:“……”
顧念之眨了眨眼,對這番變故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她總算是放心了,看起來這些人對他們並無敵意,今天的事,是必然中的偶然。
她輕輕吁了一口氣,拽拽霍紹恆的衣襟,小聲說:“我餓了,還困……”
霍紹恆握了握她的手,朝弗拉基米爾笑了一下,“那好,既然你要感謝我,不會只是口頭表達吧?”
“咦?你這是在索賄?”弗拉基米爾故意掏了掏耳朵,表示自己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你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