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說:“來啊!往這開槍!不然我跳下去了!”
兩個醫生這時真的急了,一起撲上去,將兩個保鏢拿著槍的胳膊抱住了,連聲說:“不許開槍!不許開槍!她很寶貴!絕對不許開槍!”
兩個保鏢忙說:“你們放手!這樣很容易走火!”
砰!
說話間,一個保鏢的槍就走火了,正好打在地上躺著的那個被自己扎麻藥的醫生腿上,但就是這樣的槍傷,這醫生也躺著一動不動。
顧念之看得暗暗心驚,心想這麻藥也太厲害了,如果真的被他們注射到自己身上……
她打了個寒戰,覺得還不如死了好。
槍聲一響,外面更多的人衝了進來。
萊因茨是最後一個進來的。
他不過出去開了個會,回來的時候去柏林的米其林四星餐館買了點好吃的白香腸過來,就發現顧念之的病房亂套了。
抬起頭,看見顧念之站在病房的大窗臺上,那窗子很高,有半面牆那麼高,顧念之站在上面,白色病號服被風吹得鼓起來,飛揚的長髮絞在白色病號服上,赤腳如白玉,踩在黑色大理石的窗臺上,像是黑色底座上開出的一朵曇花,看得人心裡一緊。
“出去!”萊因茨來不及放下手裡的餐盒,大聲呵斥。
一聽他的聲音,保鏢們一瞬間走得乾乾淨淨。
只剩下那兩個年紀大的醫生,還有那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中年男醫生。
“你們也出去。”萊因茨對著他們說德語,還用腳踢了踢躺在地上呈暈迷狀態的中年男醫生,“把他帶走。”
兩個年紀大的醫生互相看了一眼,似乎不敢違拗萊因茨的話,走過去哼哧哼哧將那不小心給自己打了麻藥的中年男醫生抬走了。
萊因茨放下手中的餐盒,反腳一踹,咣噹一聲,將病房的門關上了。
他一步步沉穩地向窗臺走去,朝顧念之伸出雙手,聲音極為溫和,“來,cereus,到我這裡來。”
顧念之不肯,巴著窗戶,眼淚在黑色眼眸裡打轉,但依然倔強地昂著頭,對萊因茨說:“如果你們再要抽我的血,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萊因茨緊緊盯著顧念之的眼睛,依然沉穩地向她走過去,左手向她伸出,聲音更加溫柔:“別害怕,我保證不會有人抽你的血,萊因茨什麼時候騙過你?”
顧念之:“……”
她怔怔地看著萊因茨,張了張嘴,卻不敢說出來。
在這個地方,她可以依賴的也只有萊因茨,雖然他不比那些人好多少,但是隻要好一點點,她就只能聽他的話。
萊因茨終於走到窗前停下,依然伸著手,“cereus,下來。”
顧念之開始抽泣,慢慢地,慢慢地鬆開抱著窗戶框的手。
萊因茨上前一步,直接抱住她的腰,將她從窗臺上拽了下來。
顧念之被他緊緊抱在懷裡,輕拍著她的後背,讓她緊張的情緒慢慢舒緩下來。
他將她抱到病床上,蓋上被子,說:“我去關窗戶,天氣已經涼下來了,風吹著會感冒。”
顧念之眼睜睜看著他走到窗臺前,吧嗒一聲鎖上了窗戶。
她閉了閉眼,知道窗戶這條路,也被萊因茨鎖死了。
萊因茨輕撫她的長髮,碧藍的雙眸緊緊盯著她黑沉的大眼睛,臉上的神情溫柔繾綣,不過聲音裡有些緊繃:“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
顧念之靠在枕頭上,臉上萬念俱灰:“不,我不能答應你,除非你放我走。”
萊因茨的手停頓了一下,輕輕拿開,聲音鎮定下來:“你當然可以走,不過要等你的病養好之後。”
“我的病已經好了!”顧念之急切說道,“萊因茨,求求你!放我走吧!”
“我……盡力。”萊因茨神情複雜地看了她一眼,站了起來,轉身離開顧念之的病房。
而顧念之病房外面的保鏢多了好幾個,現在日常在她病房外面巡邏的人都有八個,全是全副武裝的帶槍保鏢。
那些要抽她血做血檢的醫生也沒有來了。
顧念之一個人在病房裡,除了看那些人給她的書報和雜誌,別的什麼都不能做。
不能上網,不能打電話,不能看電視,也不能出去逛。
她紅潤的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下去,吃的也少,更加瘦削了,最小號的病號服穿在她身上也空蕩蕩的,像是被風能吹走的樣子。
顧念之絞盡腦汁想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