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過很多次了。”萊因茨不以為然,扶著她坐了起來,“想吃什麼?要不要洗澡?”
顧念之立刻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都不舒服,髒兮兮地,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經換了醫院的袍子,而那袍子下面,什麼都沒有。
萊因茨察覺到她的視線,柔和地說:“是兩個女護士給你換的,你能不能動?我找她們來幫你洗澡?”
顧念之聽說是女護士幫她換的衣服,心裡一下子輕鬆了,但搖頭拒絕她們幫她洗澡,“我可以自己洗。不過……”她摸了摸肚子,“我有些餓,要吃點東西再去洗澡。”
她知道現在自己的樣子肯定蓬頭垢面髒兮兮的,不過她也不在乎在萊因茨面前表露出來。
因為顧念之把萊因茨當朋友,不用想著在他面前時時刻刻展現自己最美好的一面。
如果是霍紹恆在這裡,顧念之第一念頭肯定是要立即洗澡洗頭換衣服……
再說兩人在阿爾卑斯山裡一起逃命的時候,彼此最髒最難看的一面都看過了。
萊因茨笑了一下,“想吃什麼?”
“我想吃麥當勞。”顧念之舔了舔唇,她突然瘋狂地想吃這些垃圾食品。
因為這些垃圾食品熱量高,味道不錯,比較適合她現在的狀況。
萊因茨說:“我讓人給你去買,不過你只能吃一份炸魚排和土豆條。如果想吃別的,等你好了,我帶你去吃。”
顧念之點點頭,歡喜地說:“行啊,你救了我,我要請你吃飯表示感謝。”
“只請我吃飯?”萊因茨偏著看她,碧藍的雙眸都帶著笑意,“這不夠吧?”
“那你想怎樣,說啊,只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答應你。”顧念之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
只要你能辦到嗎?
萊因茨把自己想說的話嚥了下去,笑著說:“請一頓飯肯定不夠,你至少要請我三頓飯。”
“沒問題!”顧念之伸出手掌,“來,咱們擊掌為誓!”
萊因茨微笑著伸出手,和她三擊掌,“記住了,你欠我三頓飯。”
“一定請一定請!”顧念之的精力漸漸恢復了,說話也活潑起來。
看見萊因茨,就想起了漢娜媽媽,顧念之忍不住問:“對了,你有漢娜媽媽的訊息嗎?”
“哦,有。”萊因茨笑著把手機遞給顧念之,“看,這是漢娜媽媽的最新照片,她在柏林的聖約瑟夫醫院養病,等你好些了,我們可以一起去看她。”
“在柏林?”顧念之皺起眉頭,“那麼遠,不方便吧?”
萊因茨失笑,“cereus,你就在柏林啊!”
“我在柏林?!”顧念之吃了一驚,“我不是在慕尼黑附近的阿爾卑斯山附近的小鎮上?”
“那裡哪有這麼好的醫院。”萊因茨抿唇,對那時候的事心有餘悸,“你病得太重,我找了柏林的醫院接你過來了。”
顧念之的目光在病房裡掃了一眼,確定自己確實在一間非常高階的病房裡。
很多儀器她都沒有見過。
心裡一動,顧念之想起自己奇怪的癒合能力極佳的體質,對這裡的儀器有了種抗拒和牴觸心理。
不安地在病床上動了動,顧念之低下頭,喃喃地說:“萊因茨,我病好了,能出院了嗎?在這裡吃不下睡不著……”
說完她就知道過了。
果然萊因茨笑了起來,“在這裡睡不著?嗯?你睡了三天三夜才醒……”
顧念之閉了閉眼,尷尬極了,但還是強作鎮定:“我那不是睡,我是暈了。”
暈了三天三夜,總比說睡了三天三夜要面子上好看一些。
萊因茨沒有糾正她,笑吟吟地聽她不斷找各種理由要出院,他當然不同意,但也沒有拒絕,就這樣聽她不斷耍賴,心情彷彿都好多了。
特別是當她說了半天,自己一搖頭,看見她立刻癟嘴的樣子,真是忍不住笑。
顧念之好說歹說都不管用,不由氣結,恨恨地別過頭,說:“我要去洗澡了,你出去吧。”
“你不是說吃點東西再洗澡?不餓了?”
顧念之:“……”
兩人在病房裡僵持著,直到有人敲門,送來萊因茨剛才讓人給她買的炸魚排和薯條。
聞到食物的香味,顧念之不由自主轉過頭,視線落在萊因茨手上捧著的寫著“m”的紅色包裝盒。
全世界的麥當勞都一個尿性。
萊因茨將炸魚排和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