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那裡。
顧念之一個人在酒店房間裡整理這些天的庭審記錄,查缺補漏,同時為民事案查資料寫辯護詞。
她忙到深夜,覺得肚子餓了,才揚手看了看手錶。
原來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她想給馬琦琦發訊息、打電話,好好聊天。
可是這個點,國內正是早上五點的時候,馬琦琦肯定還在睡覺。
打電話是不行了。
顧念之一時興起,開啟手機上的即時通訊軟體,給馬琦琦發了條簡訊。
【念茲在茲】:琦琦,還在睡覺呢?我很想你,你想我嗎?
發完知道馬琦琦一時也不會回,就把手機放下了。
第二天馬琦琦回了她的訊息。
【最愛蒙奇奇】:念之,在嗎?
【念茲在茲】:在啊,琦琦,有事嗎?
【最愛蒙奇奇】:念之,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學校開學了,今天第一次開班會,大家都在談論你呢!
【念茲在茲】:談我?有什麼好談的。案子被法院押後遲遲不宣判,民事案還在排期,唉,一言難盡啊。
【最愛蒙奇奇】:啊?怎麼這樣啊?這群德國人!太兩面三刀了!
【念茲在茲】:確實兩面三刀啊,都是一群雙標狗!
兩人異口同聲地罵著德國人雙標,說他們標榜自己是普世人權,結果卻連一個外國人的謀殺案都無法伸張正義,都是狗屁!
顧念之跟著馬琦琦痛快淋漓地罵了一通,心裡覺得暢快多了。
接下來的幾天,顧念之一個人在酒店裡整理這些天的庭審記錄,一再回看警方提供的案情資料,甚至將自己設想為被告律師,如何為被告辯護,然後再站在原告律師的立場上,攻破自己找到的辯論點。
每看一次,她就有新的收穫,新的發現。
就在這種近乎精分的工作環境中,她忘記了時間的流逝,日子過得既充實,又忙碌。
顧念之很喜歡這樣的生活,唯一不足的是,身邊沒有霍紹恆。
她對他的思念與日俱增,卻無人訴說。
每次有人打電話過來,她的心都會狂跳不止,可是接起來一聽,都不是他。
又是一天晚上,顧念之已經上床,朦朦朧朧睡過去了,聽見手機叮咚響了一聲。
她下意識抓過手機,滑開一看,又是馬琦琦發訊息過來了。
【最愛蒙奇奇】:念之,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顧念之揉了揉眼睛,握著手機躺在床上給馬琦琦回簡訊。
【念茲在茲】:官司打完了就回來啊,總得一審結果出來之後吧。
【最愛蒙奇奇】:這些德國人太討厭了,拖能解決問題嗎?都是鴕鳥,以為把自己的腦袋埋在沙堆裡,別人就看不見他們醜陋的屁股!
【念茲在茲】:噗哈哈哈哈……琦琦你真能講!
兩人聊了會兒天,馬琦琦去上課了,顧念之睡意全無,正想起來再看會兒書,正在這時,她又收到一條簡訊。
發信人的號碼從來沒有見過,那條訊息也很簡單,只有一句話:絲巾收到了嗎?
顧念之的心止不住地狂跳起來。
她的手顫抖得厲害,手指都不聽使喚了,打字的時候錯了好幾次。
試了好幾遍,她輸進去一句話:你是誰?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發來一個微笑的小表情:你說呢?
然後又囑咐她:不要告訴別人,你懂的。
顧念之拼命點頭,眼裡突然有了淚意,她的胸口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充滿,將手機摁在胸口,閉上眼睛,像是霍紹恆就在身旁。
她試著給那個號碼打電話,撥過去發現那個號碼卻是空號,正疑惑間,那邊又發來一條簡訊:我不方便打電話,別撥。
那就是他看見她打過去的電話了。
顧念之點頭不止,雖然那邊看不見,她還是很慎重地道歉,發了一條訊息過去:好,你注意安全。
那邊又沉默了一會兒,給她回:我想你。
顧念之的眼淚都要湧出來了,她連忙仰頭,才將那股淚意逼下去。
他不在她身邊,她哭給誰看呢?
漸漸也就習慣不哭了吧。
顧念之的手指在手機上摩挲好久,才回了一條訊息:我也是……
那邊也等了一會兒,說:我想見你,你明天有空嗎?
有有有!
顧念